又提著後領子,把她穩穩當當地放下地。
做完了一係列動作,雅刀這才翻身下馬,然後抬頭看向日渡奏良。
“我說這位文臣大人明明看上去一臉久經沙場的樣子,對待女孩子卻跟笠原那個八嘎一樣?”他搖搖頭,歎口氣,一邊拍著三宮能美的背幫她順氣,一邊嘴上繼續數落日渡奏良,“可以看得出你想對女孩子好一點的心,但是你的手段也太弱了點。”
“誰想對她好?”日渡奏良尚且騎在馬上,一臉高高在上揚眉吐氣的表情,就好像連下巴都懶得給他們看一樣,“這女孩是右京大人要的人,如果在達到右京大人目的之前就嚇傻了會打亂右京大人的計劃,僅此而已。”
“小姐可是很堅強的人。”雅刀仍舊是那一臉仿佛什麼都了然一般的笑眯眯表情,“會被輕易嚇傻的女孩子可不會像小姐這樣。”
三宮能美一整天除了水之外幾乎什麼都沒吃,雖然因為大多數時間是睡著的,精神也大多處於緊張狀態,所以並沒有覺得特別不舒服,但是要說吐,大概除了酸水之外,三宮能美胃裏也不剩什麼了。此時少女被酸水嗆得嗓子疼正咳嗽著,聽見了雅刀的話,她一邊咳嗽一邊啞著嗓子偏過頭來。
“那還真謝謝你的高度評價了。”
“看,小姐就是這樣的人,我不信作為最需要精準看人的謀士,文臣大人看不出來。”他瞧著三宮能美已經好一點了,便收了替她拍背的手,專心致誌打擊日渡奏良,“怎樣,文臣大人要不要學學怎麼對女孩子好?免費教你哦。”
“不!用!”日渡奏良恨恨地扭開頭,“神子如果處理完了自己的事情就給我回馬上來,我們還急著趕路!”
“嗯。”三宮能美直起身子答應了一聲,接過雅刀遞來的水漱了口,又接過沾了水的手帕擦了臉,臉色終於看上去好了一點——雖然那張臉仍舊在腦袋裏不停地回蕩,但是至少沒有剛剛看到那樣的場麵的時候胃裏翻騰得那麼厲害了。
上馬的時候出了點小插曲。
三宮能美剛要抬手遞給日渡奏良,上他的馬,冷不防另一邊雅刀的手卻主動伸來了她麵前。
“小姐不坐坐我的馬麼?”他笑眯眯地看著日渡奏良,然後才將視線移回給三宮能美,“比起那邊那個外表看上去已經成年,內在卻如同未成年一般不解風情的家夥,果然是來我這邊會比較舒服吧?文臣大人可不會陪你說話,我是武將,不怕你亂動摔下去。”
坐誰的馬對三宮能美來說都一樣,反正都不要她自己騎馬,於是少女答應了一聲之後便把手遞給雅刀——然後被人喝止了。
“不行!”
於是兩個人一起看向坐在馬上一臉嚴肅的日渡奏良,雅刀隻愣了一下,當場笑了出來。
“日渡大人,難不成你舍不得小姐?”
“神子。”日渡奏良根本沒理會雅刀的話,隻是在旁邊冷冷地衝著三宮能美砸下話來,“你能保證坐在那個人的馬上,你們還能到達軍營麼?”
“哦,我又不會逃跑。”三宮能美點點頭,“雅刀沒有逃跑的理由。”
“我怎麼確定他不會帶著你離開,而是會把你好好地帶到右京大人的麵前?”
“呀……不要這麼不相信我嘛。”雅刀苦惱地撓撓頭,“我就這麼不可信?”
“整個大陸會相信你的人大概隻剩下她一人而已了吧。”日渡奏良翻了個白眼,向三宮能美伸出手去,“手給我,上來。”
三宮能美看了半天,隻知道自己已經被推了個來回,不過之前就說過了,坐哪匹馬對她來說根本沒區別,也就是翻身上馬了事,而且因為沒吃飯又吐了一場,為了節省為數不多的體力,一上馬就乖乖抓好日渡奏良的衣服,然後閉上眼睛往後一靠閉目養神,整套動作格外流暢,完全沒意識到自己背後坐著的那個人其實對她來說是“異性”——從小跟兄長表兄以及親近家族之中那些跟在鐮霧哥身後格外服帖的少爺們混大的她本來就少這根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