攔著顧旭不讓走,所以也隻能默不吭聲妥協。隻是,心裏有些不太高興,她根本不想接受他的好意。
相反,老太太卻十分高興,至少通過這件事情她可以看得出來,這顧家大爺並沒因為葉家做過的事情而恨上葉家。相反,他還能成全榕丫頭的喜好,可見對榕丫頭是有幾分好感的。
他既讓了畫,改明兒她就有由頭上門道謝了。一來二往,兩家關係總會慢慢修葺好。
老太太一把扯了罩在葉榕頭上的帷帽:“外頭罩著也就算了,進了屋來也不知道揭掉。方才一直戴著帷帽跟顧家大公子說話,多不禮貌?”
葉榕平時喜怒不形於色,寵辱不驚,今兒難得把不高興掛出來。
她有些埋怨:“欠了他人情,可怎麼好?這畫我可以不要的。”
老太太卻不以為然:“欠他人情有什麼不好的?我看他挺願意。你這丫頭什麼都好,就是死板。該規矩的時候規矩,該靈活點的時候就要靈活點。”
道理她都懂,可她就是不願那樣。她不想跟顧旭再有什麼交集。
不過這畫,肯定還是買下來了。顧旭讓都讓了,若是她再不買,豈不是便宜了旁人。
人情受了,畫還沒得到,她更虧!
她又不傻!
.
傍晚顧旭從城外軍營騎馬回家,還沒來得及洗澡更衣呢,就被隨從安泰告知:“四爺來了,書房裏候著呢。”
顧旭腦殼一突,忽然想起那畫的事情來。
早晨興榮書肆讓畫的時候,他沒多想別的,就想著自己不能與一女子相爭,讓也就讓了。但他那時候,是自動忽略了四弟愛畫的程度。
現在突然要必須給個交代,顧旭想起弟弟平時孤冷高傲不可一世的樣子,心裏本能是有些退縮不想麵對的。不過,這事是他引起的,必須給弟弟一個交代,他也不可能逃避退縮。
走進書房後,顧旭開門見山解釋說:“澄之,張秋水那幅畫的事情,我想與你解釋一下。”
坐侯在屋裏的少年,不過才十一二的年紀,靜著端坐看書的樣子,卻瞧得出穩重老成。一身玄色的緞麵錦袍,玉簪束發,氣質沉靜內斂。
兄弟倆輪廓眉眼極為相似,隻是一個偏文,一個好武,氣質不盡相同罷了。
少年本來手執書卷在認真看書的,聞聲,便驀地轉過頭來。目光一轉,少年將書輕輕扣在案幾上,起身,先朝兄長抱手作揖。
而後,才問:“大哥方才的話是什麼意←
葉榕老老實實坐下來。
刑氏笑著道:“該說的老太太都說了,沒想到,你與那顧旭,還算有些緣分。你祖母說得對,既然他肯讓你,說明對你是滿意的。”
“這孩子,還真的是不錯。”
葉榕可不這樣認為。顧旭讓她,可並不因為顧旭看上了她,隻是他的性格使然。今天就算換成別的人,他也會這麼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