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行,千萬別告訴第三個人。榕兒麵前,也別說。”
“待我一一查探清楚了,到時候再清算這筆賬。”
刑氏眯眼,眸中有狠戾。
事態嚴重,奶嬤嬤自然會守口如瓶。
之前沒有這樣的疑慮,刑氏或許會考慮在退無可退的情況下,選擇把女兒低嫁給薛護。但如今,既生了這樣的疑心,她自是不可能讓女兒再嫁薛氏寒門的了。
所以,當葉榕去請安的時候,刑氏就言語暗示:
“自你腳傷好了後,就跟著鳳郡主四處跑。這些日子,想必累著了吧?來,坐下來說話。”
葉榕挨著母親坐下後,說:“能為百姓做點實事,累點女兒也高興。再說,比起流落荒野的那些難民,女兒吃的這些苦,又算什麼呢。”
刑氏一直以有這個女兒而自豪。
她覺得女兒好,所以自然想替她擇個配得上她的。
所以,刑氏又說:“等你這件事情做成了,到時候陛下皇後肯定對你大有嘉賞。得了帝後青睞,不管你多大歲數,肯定也有人會上門來提親。”
葉榕柔柔笑著:“那到時候,怕衝的是女兒的名聲,而不是女兒這個人。”
刑氏說:“娘的意思是,此事不著急,你眼下隻跟著鳳郡主好好做事便是。至於婚嫁之事,至少待你哥哥考完鄉試後再說。”
葉榕不知道薛姨媽那事兒,隻以為娘還是最看重薛護是否能高中,便點頭:“女兒明白。”
刑氏這邊是不可能再滿意薛護的了,但薛姨母那邊,卻反而更加鼓勵兒子主動與葉榕這個侯府嫡長女親近。
薛護心中視葉榕這個表妹為天女,他欣賞她、愛慕她,卻從不敢奢想過有一日會娶她為妻。母親起初提起這事兒的時候,他心裏雖歡喜,但麵上卻嚴肅一再強調自己對表妹沒有非分之想。
但不知道這個消息也就罷了,一旦知道了後,薛護再遇到葉榕的時候,心境也就變了。
何況這個表妹待人溫和,對他跟對阿蕭表哥是一樣的,從沒有露出過半點瞧不起他的意思……久而久之,薛護便也會肖想起來,若是日後真娶了表妹為妻,日子會是如何的溫馨而美好。
所以,即便是為了表妹,他也是會加倍努力好好讀書的。
如今進了書院,難得休息一日在家。雖則與葉蕭這個表兄呆在一起,但薛護腦子裏一直浮現的,卻是葉榕這個表妹的神態纖影。
心思不在探討學問上,薛護頻頻走神,葉蕭看不下去了。
將書合上,葉蕭看向薛護道:“表弟是不是有什麼心事,一直心不在焉的。”
被戳穿了心思,薛護立即搖頭否認:“沒有。”
嘴上說沒有,但他的神情欺騙不了葉蕭。薛護是個內斂且麵皮比較薄的人,被葉蕭當場一問,臉早紅到了脖子根。
他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發燙,更是不敢再看葉蕭一眼。
葉蕭心裏卻是什麼都明白的。
那日顧家母子前來探望大妹,顧旭不顧禮數,當場當著兩家長輩的麵公然求娶大妹的事兒,他也是知道的。大妹不願嫁去顧家,但在那種情況下,她被逼得無路可走,隻能急中生智說自己已經許了薛表弟。
後來,這件事情叫薛姨母母子知道了。再之後,每回他提到大妹的時候,這位表弟總會有些心不在焉。
且不說日後二人能不能成,但秋闈在即,表弟此刻的心思就不該在男女之情上。若是這點定力都沒有,他又怎麼能放心將妹妹托付給他呢?
葉蕭從前雖然也渾,但自從改邪歸正立誌好好讀書考取功名後,整個人想法也比從前更長遠一些。一個男人,若想成事、想庇護妻兒,光給些嘴上的甜言蜜語是不夠的。男兒必須頂天立地,有權勢、有地位,才能護得住自己想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