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嬤嬤不好交差,顧旭又加了一句:“我才從父親那裏回來,有些要事要及時處理。你回去後如實稟告,母親會理解的。”
一聽這話,那嬤嬤立即說:“老奴明白。老奴告退。”
顧旭回了書房,在偌大的書案前落座。屋內昏暗,隻案頭點著根蠟燭。他靜坐著一動不動,沉默呆了會兒後,便從書案一旁的一個抽屜裏拿出一個葫蘆模樣的物件來。
外頭月光透過窗楞灑進來,將他身影勾勒出來投影在地上。月光灰白,燭火搖晃,人影淒涼。
看到這一幕,葉榕忽然就將目光從鏡麵上挪開。而她人也起身,挪著身子坐去了窗下的炕頭上。
也沒說話,也不動。隻安安靜靜靠坐在炕上的大迎枕上,側頭微仰,望著窗外懸於半空的那輪明月。
葉榕逼迫著自己不想往事,也不去想南境的那十年。她沒有別的路可走,如今既然選擇了這一條,她不可能會回頭。
而她與顧旭……除非她失去有關前世的所有記憶,否則的話,她也是永遠不會原諒顧旭的。
雖不原諒,但她也不會去做什麼對不起顧家的事,她隻希望彼此各自安好即可。
怕一個人坐著會胡
接過後,當即便脫了鞋子把新鞋穿在腳上試了試。見不大不小竟然正正好滿一腳,魏昭嘴角噙著笑望來。
“我可沒跟你說過我穿多大的鞋。”
葉榕:“這還用問嗎?我看一眼就知道了。”
“這麼厲害。”魏昭毫不吝嗇誇讚之詞,又趁機來一波花式誇讚。
葉榕覺得他實在太誇張了,並不把他說的當真。朝桂圓使了個眼神,讓她侯在邊上去後,這才認真說:“說正經的,我也找二哥你有話說。”
魏昭斂起不正經來,忙認真問:“什麼話?”
葉榕四下望了望,縱然沒瞧見四周有人在,但她還是怕會隔牆有耳。所以,湊得魏昭近了些。魏昭見狀,也配合的把耳朵湊了過去。
“二哥,有些話,我可能問的有些冒失。不過,我還是要問一問的。”葉榕嚴肅道,“顧旭如今也有前世記憶,他知道魏家幾年後的下場。你可想過,他會不會主動對魏家先出手?”
這個問題,魏昭自然想過。並且,有人暗中動用勢力在查他們家的事情,他也知道一二。隻不過,那個人動作十分隱秘,他的探子暫且還沒反偵察出來是誰。
但是,他也猜過會是顧旭。
如今他順利與榕兒定了親,且還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定親的,他不信他會這麼安靜。想必,會仗著自己未卜先知的能力,率先對魏家動手。
他打的算盤肯定是,隻要魏家倒了,榕兒便是他的。
這是他目前能想到的唯一方法。不可否認,快,且有效。
但是他萬想不到的是,前世陛下那個所謂的滅魏家滿門的借口根本不是真的。所以,即便他想查出魏家“謀逆通敵”的罪證,也是查不到的。
既是不存在的東西,魏昭倒也不怕他查。不過……
既然他查了,若查不到什麼,反而會起疑心。魏昭在想,是不是需要故意拋出些鉤子,讓他嚐點甜頭。
魏昭明白葉榕此番提醒他的用意,心中十分感動,連帶著目光也溫柔起來。
“你放心吧,不會有事。”魏昭向她保證。
葉榕也不知道為何,隻他輕飄飄的幾個字,她便信他。或許,還是覺得他可靠、能給自己帶來安全感吧。
沒幾日,榮國公府老夫人突然病倒的消息傳得鋪天蓋地滿京城都是。魏昭得到消息後,隻是輕輕扯嘴角笑了下。
不過是顧家在演一場戲。
果然如他所料,顧家有顧旭在,便流放不了了。如今所發生的一切都在照著他計劃走,魏昭倒是不著急。
越是急越是容易露出馬腳來,前世,他就是因為過於急躁,這次給魏家惹來的殺身之禍。重生一回,他深諳一個道理,不戰而屈人之兵,才是最高的。
有顧家跟嬴王府在,有他們先幫他鬥皇帝,他隻作壁上觀就好。
雖然前世他一招錯算滿盤皆輸,早早沒了性命。但,其實他的情報關係網卻是沒問題的。全國各地都有他的人,他想要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