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了,魏昭才朝她抬手讓她起身。不過也沒多言,他直接走了。
葉桐沒敢東張西望,小心翼翼跟著小太監進來殿內去。進去後,又給葉榕請了安,葉榕笑著讓她坐說話。
這還是葉桐第一次來皇後宮裏,有些小小的好奇,不由得就四下打量起來。
葉榕命人看茶,然後笑著問葉桐:“你跟妹夫過得可好?”
葉桐歲數不大,也就才成親不久。不過,這話想來問也是多餘的,看她兩頰微紅眼含水光的樣子,想必是過得好的。
果然,葉桐頗有些羞澀的樣子,點點頭:“挺好的。”
葉桐是家裏幾個姐妹中年紀最小的,葉榕身為姐姐,多少也疼她一些。見她嫁對了人過得好,葉榕心裏自然也高興。
葉榕說:“徐彥不錯,年輕有為模樣也好。他父親就一個夫人,沒納過妾,聽說院子裏也幹幹淨淨的。想來,兒子像父親,日後,妹夫肯定也會待你始終如一。”
葉桐便套近乎說:“他敢待我不好!他若是待我不好,就不怕我進宮找皇後娘娘嗎?”
葉榕笑說:“那我也不能給你們斷家務事啊。”
葉桐撇了撇嘴巴。
葉榕直接問:“你今兒進宮來找我,就隻是跟我敘敘舊這麼簡單?”
葉桐忽然想起正事來,表情立馬就嚴肅了幾分。
她左右看了看,葉榕將近身伺候的宮婢打發到了外麵去候著。
“現在可以說了吧?”
葉桐說:“是……夫君讓我進宮來的。是……有關嬴家的事情。”葉桐心裏自然知道此事的事態嚴峻,所以,說起來的時候也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哪句話說錯了。
葉榕說:“我也猜到你是為了這事來,畢竟,嬴鴻如今的夫人可是你夫君一母同胞的親妹妹。那他是想你來說什麼?”
葉桐說:“夫君說,不如他出城去找嬴家人談一談。他說,陛下是仁德之君,從他的謀略就可以看得出來,是不希望起內戰的。一旦雙方真動起手來,死傷的,可都是大康子民。大康才改朝換代,朝心尚且不穩,這個時候若是再打起來,肯定更是影響民心。而且……而且說不定很多鄰國會趁虛而入,到時候,豈止是生靈塗炭。”
葉榕也嚴肅起來:“既然是徐將軍的意思,為何他自己不來找陛下?非得讓你進宮來先找我。”
葉桐這才老實說:“是我心甘情願的。長姐,徐央央是我婆母的親閨女,我婆婆這輩子就得這麼一個閨女,若是嬴家真跟朝廷幹起來,受傷的肯定是央央。我們都知道,嬴王於陛下來說是殺父之仇,陛下不可能饒他不死,也不該饒了他。可,當初那場宮變,與嬴鴻無關。”
“所以,長姐,你可不可以勸勸陛下。殺該殺的人,饒該饒的人。”
葉榕說:“事情哪有你想的那麼簡單?嬴家本來就是理虧的一方,況且,此事你姐夫不可能會退讓。嬴王是殺定了,但是嬴家……又怎麼可能再由著他們帶那麼多兵擁那麼高的權?”
“別跟我說你們都信得過嬴鴻人品,這些都是空話。若日後嬴鴻真的反了,誰又能負起這個責任?”
“桐兒,你該知道的,這種血海深仇,不是你死得徹底,就是我亡得幹淨,沒什麼情義可講,哪怕是拐彎抹角的親戚關係。”
“可是……長姐……”道理葉桐都是明白的,但是她畢竟年紀還小,思慮得沒有那麼深入,加上這些日子來婆婆都因為這事病倒了,公公和夫君雖然堅強,但也是肉眼可見的消瘦憔悴,她實在不願看著他們那樣。
所以,葉桐跪下來求葉榕。
“長姐,我求求你了。姐夫那麼愛你,隻要你去說說情,他定會退一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