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著娘親的話,我自銅鏡裏,好好的把自己審視了一番。
原來的華蝶衣己不複存在,現在要嫁的是華蝶月,既然一切都過去了,就讓華蝶衣的前塵種種都化為烏有吧,我是華蝶月,我要帶著華蝶月這個身份開始新的生活。
江南祖屋內燈火通明,大紅燈籠開路,沿途一路吹吹打打。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送入洞房……”
喜房內繡花的綢緞被麵上鋪著紅棗,花生,桂圓,蓮子,寓“早生貴子”之意。
喜房外禮樂聲濃,越發顯得房內安靜。
蓋頭下的我,竟仍還是這般的緊張,回想起當年的種種,我不禁的笑了起來。
新婚遇刺,洞房被棄,婚後的種種,仿佛一切都是那般的不真實。
“在笑什麼?”
“我在笑,你與我周周轉轉,共結三次連理,第一次是華蝶衣與齊王,第二次是童馥華與太子爺,第三次是華蝶月與……”說到這裏的時候,我微微一笑,“我該喚你林天齊,還是吳名?”
他眸中閃過一絲光亮,一笑,“吳名乃是北漠丞相,我一介茶商,怎能與他同名?”
“是麼?”我揚眉看著他。
北漠王身邊的那神秘丞相吳名,在世人的嘴裏總是如神話般的人物,其實兩國相爭,最後的真相是什麼?
至於真相是什麼?就留給世人一個錯誤的傳說吧。
他唇邊一抹笑意而過,連點了三下頭,手下一溫,他緊緊的握住了我的手,“月牙兒,我終於娶到你了。”
這一句話,不知為何讓我看著他,淚水在一瞬間竟不禁的染濕了我的眼眶,“小哥哥,我終於嫁給你了。”
他握緊我的手,“持子之手與子偕老……”
“要生了……要生了……”隻聞祖屋中傳來聲聲高喊聲。
此時門外己站滿了人,屋裏陣陣傳來嘶心裂肺的叫喊聲,聲聲刺耳。
“怎麼辦?怎麼辦?”戰天齊守在門外,聽著屋內的痛心的叫喊聲,他己束手無策。
這些年他橫掃整個江南的經濟,一貫處事沉著冷靜的他,今日我們又看到了他如此慌亂的一麵。
“我說妹夫,你能不能不要總在我麵前轉來轉去,我會頭暈的。”子亞一身青衣靠在石柱之上,悠悠的說道。
子亞這神情,如同同齡人一般。
據說在幾年前,寧玄朗來過祖屋一次,是寧玄朗為他做了開顱手術,從他腦中取出一塊淤血。
據說這塊淤血是自他從娘胎之中帶出的,所以自打一出生他就智力不全,成年之時還如同孩童一般,也正是因為取出了這塊淤血塊便成功的治愈了他的智障,在自己夫人海棠的照顧下,慢慢的恢複了正常人的心智,現在的他可是江南的第一才子,受不少人捧追。
“對不起,哥,我隻是擔心月牙兒,她都己經好幾個時辰了,我心裏著急。”戰天齊擰著深眉,眸光依舊不離那屋裏的情況。
子亞微微一歎,“妹妹又不是第一次生孩子,你又不是第一次當爹,這麼緊張作甚?”
身邊的海棠狠狠的揪了子亞一把,“子亞,妹夫也是因為擔心妹妹,你作舅舅的當然不知他作父親的著急。”
“就是,到你媳婦要生的時候,你看你會是個什麼樣子,說不定比天齊還慌亂。” 這樣的一幕,讓從產房之中走出來的娘親所打斷。
戰天齊邁步迎了上去,滿腹急切,“娘,月牙兒怎麼樣了?”
慧敏唇邊微微一笑,安撫道:“天齊,你別太緊張,女人生孩子總要經過這麼一個過程,她生蕭兒與雲兒的時候叫得比現在還大聲,沒事的,別擔心啊……”
戰天齊擰緊的眉頭微微一展,輕歎了口氣,“有娘這一句話,我就安心多了。”
“就說讓你別擔心,我這妹妹啊,可是老天也不敢收的人。”子亞歪著嘴笑著接了話,慧敏忍不住了白了他一眼,“就你話多,你家海棠再過幾日也要生了,你得做些準備才成。”
子亞笑著扣緊了身邊媳婦的手,“娘親放心,兒子都知道,我家海棠要生的時候啊,兒子肯定不會像妹夫這樣,兒子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