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說過,不被父母祝福的婚姻興許走不長久,唐晚不信這句話,但是現在聽到魏香梨這麼說,多少還是有一些欣慰的。
“謝謝。”她回答得很簡單,也很疏離。
魏香梨經過離開雲川,又經曆過被宴玨綁架這事,生死關頭走一遭,看得更開了,“我瞞著你一件事,那年宴非白離開雲川兩年後,他曾回來找過你,求我讓你們在一起,我拒絕了,還說了很多你討厭他的話。”
唐晚一怔,看向安靜削蘋果的男人,怪不得倆人重逢的時候,宴非白對她的態度那麼差,原來是魏香梨曾挑撥離間過,“現在說這個有什麼意義?”
魏香梨歎著氣,嗓音有些顫唞:“我隻是覺得,有必要讓你知道。十年前並不是他要離開英國的,而是她母親強行將帶他走的,所以,他並沒有拋棄過你。兩年後他回來想帶你離開,是我的固執讓你們分開,現在,你們終於修成正果。我隻是覺得遺憾,如果不是我們做父母的太執拗,也許你們可以一起長大,也許早就已經結婚,也許不需要承擔那些痛苦。”
唐晚看到宴非白把削好的蘋果切成小塊狀,一絲不苟的擺得整整齊齊,他把蘋果端到唐晚手能夠到的地方,在上麵插上小牙簽。做完這些,他抬起頭看唐晚,唐晚對他笑笑,他也勾起唇,不打擾她打電話,安安靜靜的拿過桌上的書翻閱。
唐晚不動聲色的偏過頭,把眼角的溼潤迅速抹去,她的嗓音放低:“可是縱然你現在醒悟,已經太遲了,我和他都不會原諒你。”
魏香梨道:“我知道,我不指望你們能原諒我和你父親,可你始終是我的女兒,我希望你幸福,也知道宴非白會讓你幸福,畢竟他那麼愛你。”
唐晚嗯了一聲:“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沒有了。”
“那我掛了。”
“晚晚!”魏香梨急急叫住她:“如果以後我老了,去世了,你能來看我最後一麵嗎?”
唐晚沉默著想了一會兒,終於點頭:“好,最後一麵見。”
把電話掛掉,她閉上眼,有些疲憊。
不是她狠心,而是父母對她太狠心,他們生下她,卻沒給她愛,早早讓她在泥潭裏學會人情世故,讓她被當做垃圾一樣的遺棄,長大後吸她的血不夠,最後還瞞著她這麼多的事,如今兩不打擾,已經是仁至義盡了吧。
宴非白從背後抱她:“說了什麼?”
“她告訴我,你很愛我。”
宴非白一怔,大約猜到了談話的內容:“我很愛你,晚晚不是最清楚嗎?”
“哼。”唐晚故作生氣,分開.腿坐在他懷裏,一下一下捶她:“八年前你回雲川,怎麼能被我媽挑撥離間?她說什麼就是什麼嗎?”
宴非白捏住她的手腕,手掌覆在她小拳頭上輕揉:“那時候我跟你已經分開兩年,我不確定你是不是還記得我,兩年能發生太多的變數。但這不是借口,那時候我意誌不堅定,對不起晚晚,我應該信你,你放心,以後我隻相信你。”
他看她的眼神虔誠而溫柔,像一個忠誠的信徒和騎士,他終於為她編織好一個華麗的城堡,卻不是像他最開始所說的,要把他當金絲雀養。
他的晚晚應該做公主,他要給她最美好的東西,讓她快樂,幸福,無憂無慮的過這一生。
興許,他們會有下輩子,下下輩子,總之他會找到她,一定會找到她。
他依舊會把她捧在手心,一生嗬護。
唐晚溺亡在他疼愛的眼神中:“能再遇見你,真是太好了。”
“這話應該是我說。”宴非白將她的手心貼在胸口,熾熱滾燙的心跳落入她掌間,他將永永遠遠獻上自己的心,做她裙下不二臣,“我的公主,別來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