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身側的人依舊閉著眼睛,聽到聲音也隻是皺起眉,將被子拉得高些,好隔絕說話聲。轟焦凍彎起嘴角,又摸了摸千歌的發頂。
“焦凍,這邊又收到了一堆邀請函。”話筒另一頭的人語氣滄桑,“你真的不考慮上個節目解釋下女朋友的事嗎?”
“是未婚妻。”轟焦凍耐心地糾正道。
對方沉默片刻:“行吧,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年輕一代的職業英雄確實在形象名聲上越來越重視,想要像過去那樣把戀愛婚姻狀況完全瞞下來幾乎不可能。轟焦凍也想過是不是公開比較好,但是千歌不同意,所以…… “節目還是算了,”轟焦凍言簡意賅,“我下周一會擬個通告出來,發在英雄焦凍的官方帳號上。”“行吧。”對方也懶得再管這事,有了轟焦凍這句話,要應付媒體就簡單多了。
電話掛斷,轟焦凍看看時間,也準備收拾收拾起床,還沒掀開被子,又被一條胳膊環住了腰。
千歌睡得迷迷糊糊的:“再躺會兒……”
“差不多也該起來了。”轟焦凍溫聲說道,千歌不太愉快地哼了哼,想了幾秒爬起來,又笑眯眯地抱住人,比起剛才的耍賴,現在這才是真的撒嬌:“那就……再睡會兒。” “睡”字上加了重音,轟焦凍愣了下立刻反應過來,聲音也低沉下來:“這可是你說的。”
懷裏的人沒回話,隻是肩窩上傳來了舔舐感,轟焦凍一把抱住人壓到床上,於是美好的星期天又從床上運動開始。
等到被轟焦凍從浴室裏抱出來,千歌也清醒多了,坐在床沿一邊換衣服,一邊肆無忌憚地看著轟焦凍換衣服。隻是沒看一會兒,又有些發怔。
轟焦凍係好襯衫的扣子,轉過身就看到千歌發呆,又走過來摸摸她的臉:“怎麼了?累得不想動?”因為是早上,他應該沒把人欺負得太狠。
千歌伸出手,隔著衣服在他腰間某處按了按,低聲問道:“你這兒有一道疤。”
“當初和大家一起去剿滅敵聯盟時受的傷。”轟焦凍沒有隱瞞,坦白說道,“不過沒關係,已經結束了。”
說得輕鬆,實際上是怎麼回事她又不知道,光是看疤痕的模樣,千歌都能推測出傷勢,絕對不像轟焦凍說得那麼簡單。
“那種時候我卻不在你身邊……”千歌的話沒說完,就被轟焦凍的親吻堵上了嘴。轟焦凍的眼神柔和:“你現在能回來,對我來說就足夠了。”
在活動現場看到她的時候,轟焦凍全身的每個細胞都在叫囂著,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出現了幻覺,不知道是不是病毒又一次的戲弄,不知道該不該相信現實的奇跡。
他清楚當時問出“我現在是不是在做夢”的行為有多愚蠢,可是當他聽到千歌的聲音時,就本能地確認了,那就是千歌,是他這幾年來一直想念著的人。
這幾年來轟焦凍一直在剿滅不斷被吸引過來的病毒,從最開始的幾乎每周都有,到現在病毒出現的頻率已經越來越低,千歌來之前大約五天,終端上出現了預先設置好的提醒程序,說病毒已經清繳完畢,為了保險起見會再進行為期一周的核查,然後就能結束封閉期。
那個時候,轟焦凍真的有一種慶幸感,他現在已經24歲了,千歌是21歲,再晚下去,他會比千歌大多少?就算他能夠等得下去,千歌也願意接受,見到千歌的時候,也難免會有物是人非的感覺。隻差三歲,已經算好的了。
千歌拉著他的手站起來,又摸了摸下巴:“也比我高了好多……雖然你本來就比我高。”她又摟住他的脖子,仰起臉直視著轟焦凍的雙眼,“你每天都在想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