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自從他吸千歌的血以來,身體就慢慢地好起來了,不然也不能那麼輕鬆地壓製住千歌,隻是習慣性地在千歌麵前裝作弱勢又無害的模樣。這麼做的話,她就會繼續把他當做需要照顧的對象,繼續對他好。

轟焦凍清楚,他利用了千歌的善良,喜歡一個人就是會有這種自私的時候。可是,都這樣了,為什麼他不能繼續自私下去,幹脆利落地將千歌占為己有呢?

沒有辦法,他不是那種可以罔顧千歌的意願的人,又或者是,他想要獲得千歌的喜歡——這種天方夜譚的想法,還是早點斷絕比較好。

千歌對於他的回避不能理解,一下課就跑過來找他,轟焦凍清楚她的性格,每次在她來之前,就先一步偷跑,不回短信,不接電話,想要將她的存在從生活中剝離開來。

那怎麼可能呢?他隻會愈發地想念她,不管是血液還是體溫,對她的渴求愈發肆意,幾乎要把他逼瘋,甚至每天晚上的夢境裏,他都會看到千歌的臉,各種糟糕的念頭被附加在了她身上,也讓他對自己更加唾棄。

比賽當天,轟焦凍去了賽場,穿著賽服的千歌站在台上,盡管贏得順利,卻明顯能感覺到她的心不在焉。是不是因為對手不強,所以將心思都放在了賽後的告白上?

光是這個猜測,都讓轟焦凍的心情越發糟糕起來。等到千歌他們奇跡般的一路贏到最後,轟焦凍猛地站了起來,在旁人詫異的眼神中跑出了賽場。他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他拒絕麵對那樣的事實。

然而在半路上,轟焦凍就因為情緒的劇烈波動,再也控製不住吸血衝動。他倒在地上,眼前直冒金星,大滴大滴的汗珠從鬢間落了下來,兩顆尖牙似乎都快要從嘴裏鑽出來。    太渴了,想要血……耳畔似乎響起了路人擔憂的叫聲,轟焦凍忍著暈眩感抬起頭,隻看到模模糊糊的人影。

就算到了現在,他想要的也隻有千歌。轟焦凍勉強抬起手,想要推開麵前的人,卻因為沒力氣而搭在了對方的肩膀上。對方嚇了一跳,又喊著“沒事吧”彎下腰似乎想扶他一把,隻是還沒等對方碰到他的胳膊,就被擋了下來。

熟悉的甜美的氣息近在咫尺,轟焦凍想要屏住呼吸,拒絕這種誘惑,卻隨即被拽住胳膊拉了起來,一路跌跌撞撞地跑了起來。

路邊的自助旅館相當方便,從進入到被扔到床上都沒過去幾秒,轟焦凍艱難地維持著理智,想著為什麼千歌會出現在他身邊,下一秒就被千歌強硬地拽起來,將他按到了肩窩處。

“你不是要吸血嗎?那就吸啊!”氣衝衝的話語,怎麼聽都在發脾氣。

“千歌……”“我叫你吸血啊!”

她真的生氣了,轟焦凍還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就忽然被推倒壓在床上,千歌離開去拿了什麼東西,隨即溫熱的皮膚就貼上了嘴唇,源源不斷冒出的鮮血灌進喉嚨,轟焦凍都忍不住發出滿足的歎息。

然而饑渴感被滿足後,意識也逐漸恢複清醒,他看清楚眼前的景象後,立刻反手抓住千歌的手腕,讓她手心朝上:“你在做什麼!”

千歌另一隻手上還握著旅館裏的水果刀,刀刃上沾著血,左手掌心裏一道狹長的割傷,意味著什麼再明顯不過。

她跪坐在床上,垂眼看著他:“夠了嗎?”

“我在問你為什麼要這麼做!”轟焦凍難得發了脾氣,他一邊扣緊千歌的手腕,壓迫住血管,阻止血液滲出,一邊冷著臉想要找找看床頭櫃的抽屜裏有沒有可以包紮傷口的東西。    千歌的嗓音裏都帶了哭腔:“你就算再想要吸血,也不願意找我嗎?別人更好嗎?”⊿思⊿兔⊿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