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去看母親的時候,母親的病情又有些加重了。已經很脆弱的和破敗身體,此時就像的是風燭殘葉,隨時都可能結束自己的生命。心髒衰竭的情況也越來越嚴重,劉新貼著母親的心口,隔很久才能聽到細微的跳動。
這讓劉新感到很慌,又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他也不能想象以後這世上就隻有他一人,沒有半個親近之人。
連續幾天,劉新都在辦公室裏努力的找事情幹。修改已經出好的試卷,對於下學期的活動的安排,還有學生會交上來的計劃書,劉新都認真的審批。
在學院裏,劉新會偶爾聽到一些不好的傳聞,不過他都努力的忽視掉。
馬明的事情還沒有解決,他那家長死活不同意讓自家的兒子留級,一次次的來找劉新。
劉新這麼有耐心的人,也不免有些煩躁了。早就聽那位家長說,認識院裏的其他領導,劉新忍不住抱怨道,既然認識其他人,就不要再一遍遍的再來找他了。
可是這位家長,這幾天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每天都來找劉新,請客吃飯,給紅包,都掛在嘴邊。
離期末就隻剩一周時間了,學校的課也結的差不多了,隻有極少數的課還在繼續上著。劉新的班還沒有排完,而且這段時間也是學生跑辦公室最勤快的時候。
下一次坐班的時候,劉新打發馬明的家長走後,長舒了一口氣。這個家長還真不是一般的難纏。其實,劉新答應讓他兒子不留級就好了,還可以收紅包,反正他也正缺錢,而且這也大家都知道的秘密,不是每個人都清高的。隻是劉新的性子,讓他這麼做,他都是不肯的。
有學生來辦公室裏問題,劉新總是耐心的溫和講解。可是,劉新明顯感覺到大多數學生探究的眼光,甚至還有三兩一群來問的人,在一旁的竊竊私語。
劉新有些尷尬,也有些惱火。
不就是與一個男學生走的近了些嗎?怎麼能傳成這樣,若不是有人故意去說,怕是不可能會傳成這樣的。不過,劉新真的想不到,誰會在人背後故意說些這話來中傷他與靳煒兩人。
快要下班的時候,劉新看著辦公室裏走光了的眾人,環視了一圈,始終覺得像是缺了什麼。
汪老師今天沒有來坐班?其實她來不來,劉新不怎麼在意的。
靳煒今天沒來。劉新想起了前兩天打的電話,是自己沒有叫他來的。
所以他就真的沒有來了。
這不正是自己所希望的嗎?
劉新有些幹澀的閉了閉眼,把頭仰的老高。
☆、第二十七章·又考試
電路比其他科目要提前幾天考試。
靳煒看了看自己的考務管理,所有的安排都在上麵。扯了一張紙,把考試科目時間地點都寫清楚,貼在了牆上。
對於劉新跟他說的不要再學校裏與他碰麵了,其實靳煒心裏是有些氣憤的,不過又想到劉新的處境,不免也為他心疼。他心裏恐怕也是不好受的,而且他還有重病的母親要照顧。
靳煒這些天也一直在關注劉新母親的事情,據楊叔的說法是,劉新的母親怕是撐不到今年過年。
暗中也找了許多心髒方麵的專家,不過劉母這個病拖得時間太長,已經沒有辦法進行進一步的醫治了。現在完全就是用錢在堆劉母的命,一旦停用藥物和儀器,可能就能撐個半天。
歎一口氣,靳煒有些無奈的翻著麵前的書。劉新現在在他眼裏就是那種又刻板又認死理的人,一根筋的,認準什麼就不會改變。
“四爺,你明天有堂考試?”王小超湊到靳煒的桌邊,看到牆上的考試安排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