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拚命在河水裏掙紮的情景,又害怕,又恐懼,卻被河水漸漸淹沒。

“二……弟……”林誌見小高僧看著河水的目光晦澀陰暗,仿佛帶著黑沉的暗色,心中一突,無端的後背發涼。

“這河水清澈柔和,滋味不錯,也該叫咱們的大堂姐享受一回才是。”小高僧收回目光,仿若漫不經心的說道。

她可不曾忘記,當初原主會落水都是拜誰所賜,這筆賬自然也得算算了。

林誌和林瑞也知道原主當初落水昏迷,導致發熱,差點沒丟了小命都是拜林美所賜,聽她這麼說也就知道她的意思,隻是一時不能詫異,自家這個姐妹之前可是個能忍的人,但這話的意思卻是不想忍了。

也好,他們也不想忍了,既然林美這麼喜歡推人落水,也該讓她自己嚐嚐落水是什麼滋味。

姐弟三人正說著話的時候,一道窈窕的身影進了,人還沒到,憤怒的聲音就到了。

“林鳳,你們也太不孝了,竟然逼得爺爺,奶奶頂著大太陽躲出去,還有沒有一點孝心?”

小高僧聽著這中氣十足的聲音,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果真給她猜到了,她就知道打頭陣的一定是巧嘴的林美。

來的正好,順便跟她算算落水的賬。

不急不慢的抬頭,就一個身段窈窕,麵容柔弱,眉目似畫,一雙水汪汪的眼睛,渾身上下都帶著柔媚的少女扭著小蠻腰款款而來。

比起小高僧三兄妹的補丁靠著補丁來,她的衣服就好多了,不說是沒見著一個補丁,而且還是透新的棉布,不管是從衣著還是起色,顯然過得不錯,不像小高僧他們一樣,整日裏挨餓。

要不是原主的記憶,瞧這柔弱如楊柳般的少女,還真看不出是個心狠的美女蛇。

林美正是當日將原主推下河的罪魁禍首,也是林大娘的心肝寶貝,當日裏推了原主入河,林大娘不但沒批評她一句,反而說是林鳳太笨手笨腳,自作自受。

“大堂姐,你這話就說得不對了,怎麼能說逼呢?不過就是問一問罷了?外麵都說奶奶是拿我的命換銀子花,其實這話我是不信的,虎毒還不食子呢,更何況是奶奶這樣活生生的人呢。難不成這世道黑白顛倒,人還比不得畜生不成?”

林梅被小高僧的話噎得說不出話,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在掃過她身上的百家衣時,眼中閃過深深的厭惡,麵上淡淡的說道:“你也知道是外麵人說的,奶奶可是你的親人,難不成你願意相信外人,而不願意相信奶奶?我爹也讓人打聽過了,李家那小子雖然病得不輕,但請了出名的大夫診斷,現如今已經好了許多,而且得了高僧指點,隻要衝衝喜就能好了。李家家底殷實,吃穿不愁,嫁過去可就是掉進福窩裏去了,你們可別聽風就是雨的,傷了奶奶的一片慈愛之心。”

林美跟她那巧嘴的娘一樣,是個能言善道的,聽她這麼一說,仿佛失林鳳他們不識好歹一樣。

“既然大堂姐覺得李家這麼好,那你嫁過去就是了。”小高僧安之若泰,靜靜的說完之後,就對一旁的林誌說道:“大哥,你可聽見了,咱們不稀罕李家,大堂姐可稀罕了,明兒李家接人,你就領著他們去二叔家接大堂姐。”

這樣的牙尖嘴利,哪裏還是之前那個口舌愚笨的,難怪爺爺和奶奶這次被她逼得在村子裏待不下去。

林美想到當初這死丫頭被她欺負的再慘,都不敢還嘴一句,沒想到在鬼門關走了一回,膽子居然漲肥了,竟然敢跟她頂嘴了,還說什麼讓李家來接她,簡直找抽。

“你放屁,這就是你跟堂姐說話的態度?”她打原主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嗬斥著就抬手要抽小高僧,怒道:“看我不撕爛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