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追隨那名草帽女孩,越走越遠,漸漸離開了薔薇樹叢,踏入一處郊外的青石板路。周圍景色漸漸開闊了些,有了越來越多的建築物。

越往裏走,建築越是繁華宏偉,頗有著都之風,奇特的是,街道上並不見有人來往,但那些兩邊的樓閣房屋裏卻是燈火通明,歡聲笑語不絕。

雪顏趴在麒麟的背上,此時覺得趴得酸麻起來,於是叫霄麒把他放下,自己要活動一下。

霄麒把他放到青石板路麵上,自己背上的壓劉輕了,他竟然雙腿一哆嗦就差點趴地上了——長著麼大都沒幹過這種體力活,他覺得雙腳發軟,但是還是努力告誡自己:「我還行!」

雪顏把他扶起來:「你怎麼了?要不要換我背你?你看路麵好像是客棧,要不我們去借宿一下?」

「好……」霄麒站起來,覺得腿肚子累的都快擰筋了,腳後跟酸漲不已,走一下路都覺得難受,他恨不得找個地方馬上躺倒。

他扶著雪顏來到一家客棧模樣的豪華樓房的門口,抱著試試看的心情往裏一望,隻見裏麵賓客如雲,歡歌笑語,竟然是一座十分華美的青、樓。

往來賓客和歌女們俱都衣著華美,隻是每個人的臉上都貼了一層紙或者麵紗,看不清麵孔,霄麒隻想找個地方讓雪顏好好養傷,也顧不得什麼詭異不詭異了,入鄉隨俗,他走進去便攔住一名從衣著看來是丫鬟的女子,道:「我們要住店。」

丫鬟臉上貼了一張白紙,上麵繪著蘭草,丫鬟朝他們行了個萬福道:「客官裏麵請,我這就去叫掌櫃。」

原來這裏的規矩和俗世凡塵並無差別,麒麟將自己的純金發簪作為抵押,換來了一間清淨的三樓上房,又要了熱水和一些幹淨的衣物,他決定親自來照顧雪顏。

這間上房十分整潔,床鋪都是古樸典雅的式樣,用的是綾羅錦緞的被子,一大木盆熱水早就備好了,在屋子當中冒著熱氣,一旁的木架上搭著繡花的毛巾和香楨。

霄麒把雪顏抱到椅子上,親手為他解開衣衫,脫下鞋襪,真是細心無比。雪顏隻是默默無語,任由霄麒服侍。直到被霄麒脫得精光,他也沒有言語。

霄麒將雪顏抱到熱水裏,拿著毛巾,輕輕為他擦洗起身體來,並將他的長發散開,小心地揉搓清洗,雪顏閉上眼睛,一時房間中氣氛沉靜,隻有水聲作響。

「這些衣服,怕是不和我的身。」雪顏半天才睜開眼睛,看著一旁丫鬟送來的刺繡衣服道。

「這些都是禦寒的外袍,我叫他們按照你的身形拿來的,你應該穿得上,你裏麵的衣服還完好,我一會兒給你洗幹淨去。」霄麒道,洗好後,他用第二塊幹毛巾把雪顏的頭發擦幹淨,給他披上浴衣,抱他出了澡盆,放到鋪好被子的床上,仔細給他擦了腳,開始用雪顏帶來的傷藥為他上藥,並用幹淨的白布重新包紮。

雪顏卻也沒有第二句話,一直冷心冷情的他從不善於將「感謝」二字說出口,隻是無語地看著麒麟服侍自己。

待一切都妥當後,霄麒才道:「你先睡吧,我也衝個澡,就去那邊的臥榻上睡著,你有事就叫我好了。」

雪顏點點頭,看著霄麒離開自己的視線,轉到屏風後麵,燭光輝映出屏風上他修長的身形,將他的動作都看得清楚——他褪去衣服的動作、他進入浴盆的動作……雪顏看著,隻覺得喉頭一陣燥熱,緊緊咬著下唇,心中明明有股衝動,卻說不出口。

霄麒洗漱完後,疲勞一股腦湧了上來,他鑽進臥榻上的被褥,舒服地差點要呻[yín]出來。這真是他有生以來,睡得最舒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