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腦子裏出現的就是安淳的形象。
他冷淡地瞥他時候的樣子,他仰著頭和他男朋友接吻時候的撩人模樣,明明受著重傷不好動彈,但是韋嘉明很憋屈地發現自己居然起了反應,隻是因為想到安淳和別人接吻……
韋嘉明判定安淳的男朋友應該是黑社會,所以才會出這種事情。
他又想到安淳,因為他救了他一命,反而讓安淳在他心裏的地位更重了,明明第一次見到的時候,還沒有把他放在那麼重的位置上。
難道是因為他為安淳擋了一槍,所以,他心裏在想著,他應該要報答自己才對。
肖淼沒來得及逃走,就被人迷昏抓住了。
當他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是在一間不見天日的房間裏,手被反銬在了椅子後麵,腳也被拷在了椅子腳上,無法動彈。
房間裏很冷,是冬天的濕冷,還有就是因為房間裏沒有窗戶而透出的憋悶。
除了這一把椅子,還有他,就再也沒有任何東西。
肖淼背對著門,便也看不到後麵的門。
他還不知道自己是被誰給抓到了,被關在這裏,是安淳的四哥?抑或是他?因為自己壞了他的事。
肖淼很瘦,也怕冷,但是卻不得不抗凍,嘴唇凍得烏紫了,身體凍得打顫,他也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來。
這樣被拷在椅子上的時間非常難熬,也判斷不出到底過了多久。
太冷了,這樣坐著,他也沒法睡著,隻是腦子裏不斷地轉著很多事情。
有久遠的,和那個人在一起的時光,也有近期的,安淳對他的好,安淳是真對他好,他不能害了他,即使自己真因為壞了他的事被他處置了,他覺得自己也是不會怨恨的。
隻是,他心裏還是不舍,不舍得這個世界。他很想,在之後可以平靜地安然的過日子,就像小時候,一切都還好的時候。
不知又過了多久,房門打開了,門開的聲音,才讓凍得僵在椅子上的肖淼回過點神。
一個男人走到了肖淼的麵前來,肖淼看到是之前舀了他的欠債單據和合同單的男人,這一瞬間,他反而鬆了口氣,不是那個人這樣對他。
鬆了這口氣的同時,他心裏也一痛,他知道自己還是愛著他,從少年時代因為仰望而產生的感情,持續到了如今,其實他也一直明白,這份感情,他根本背負不起,但是,有時候,人就是這麼賤,覺得要為他而生,才是有所樂,要為他而死,才是死得其所。
鄭選人高馬大,麵目普通,額頭上一塊傷疤,目光深沉靜若深井之水,看了肖淼幾眼道,“再讓你這樣坐一晚,你就要凍死。”
肖淼想要說話,卻牙齒打顫,說不出什麼來。
鄭選也沒有做其他的,隻是看著他繼續道,“你是誰的人?”
肖淼搖著頭,一臉茫然地看著他。
鄭選道,“你受不住組裏的刑,能早些說,是對你好。主子說了,不能讓你死了,不過,我想,死對你來說,反而是種解脫。”
肖淼睜大了眼睛看他,目光在此時依然澄淨,隻是帶著淡淡的憂愁,沒有辯解,也沒有哀求。
鄭選繼續道,“你做別的還好,你真不該接近五少。”說到這裏,他沒有繼續說,大約是覺得不該說。
他沉默了一陣,道,“我過一陣再來,你趕緊好好想一想。五少對你不差……”
他最後還是沒說完,出去了。
肖淼發現房間的一角開始滲水,水是從下麵往上麵漫上來,漫得很慢,但是,也很快濕了他的鞋子,接觸水的地方,就會更冷。
水漸漸向上,漫到了他的小腿,到了他的膝蓋,他是坐著的,他知道水很快就會到他的上半身,他又冷又怕,雖然鄭選說了,不會讓他死,但是,他還是覺得自己說不定會被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