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漠北與丁一然,從小時就在一起,彼此了解彼此相知,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他們都會選擇共享。
沒有秘密,不分彼此。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丁一然對許漠北是依賴的,他最為悲傷的時候,他最為無助的時候,他最為落魄的時候,都是許漠北陪著他走過來的,丁一然很難想像,如果自己的身邊沒有許漠北,現在的他會是什麼樣子,或者說,他會不會仍舊活下去。
他現在沒有瘋,沒有生病,沒有尋死,全部的原因,都是許漠北。
他與許漠北的情誼,甚至超過了與父母。
“今天我們要收拾東西,下午去學校集合,學校統一安排住宿,然後明天進行考試。上午八點半進入考場,九點開始考試,你的準考證我幫你領了,相片用的你學生證上的一寸照。”許漠北依舊閉著眼睛,語氣平淡的跟丁一然敘述。
“明天下午就回來嗎?”
“明天考試回來就回學校,繼續上課,明天去的隻有物理考試的,有的科目已經考完了。”
“嗯……”丁一然點了點頭,揉了揉許漠北的頭發,也覺得累了似的,與許漠北一起睡著了。
兩個人互相取暖,便不會覺得寒冷,盡管那床已經淩亂不堪,有對方的懷抱,依舊會覺得很舒服。
許漠北隻有丁一然在身邊的時候,睡覺才會很乖,就好像調皮的孩子到了媽媽溫暖的懷抱,而有很長一段時間,丁一然也是在許漠北的懷裏,才能找到一絲安全感。
直到,許漠北將丁一然強行趕回他的那個“家”,逼著他自己一個住的時候,才是他們分開的開始,就算是恐懼,就算是寂寞,就算是在那個家裏,丁一然隻能沒日沒夜的的哭泣,還是挺了過來,他知道,許漠北是在對他好,許漠北想讓他變得獨立。
獨立?就是獨自麵對寂寞與那些悲傷的記憶嗎?離開他,身邊的人一個又一個的離開他,包括他的媽媽,多少年了,未曾見過。
曾經一個美滿的家庭,現如今,嗬嗬……什麼樣子?
丁一然不想再去想,再過幾個月,再過幾個月就好了,他就18歲了,他就有資格對曾經的那些人大聲的宣布:他要報仇。
也不知過了多久,許漠北終於動了動,睜開眼,看了看麵前的丁一然,突然睜大了眼睛,驚訝得身體都是一震,隨後,他便捧住丁一然的臉,大叫了一聲:“哥們,你回來了?”
丁一然剛朦朦朧朧的睡著,在柳卿那裏,他真的是被柳卿折磨得失眠非常嚴重,沒想到現在他剛剛睡著,許漠北就跟他來了這麼一出。
“剛才你不是看見我了嗎?”丁一然皺著眉頭,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許漠北張了張嘴,突然噗哧一聲笑了,“我剛才還以為我做夢呢!”說著便鬆開抱著丁一然的手,坐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臉,“我還合計我做春……夢了呢……也是,就算做也不能和你啊!”
丁一然一腳踢了過去,“春你個頭。”
許漠北也不生氣,隻是笑嗬嗬的撲到了丁一然身上,“一然,人家好想你的撒~”
丁一然再一次一腳將許漠北踢開,這一次許漠北直接滾到了床下麵,幸好床下麵有他踢掉的被子,才不至於聽見許漠北慘烈的叫聲。
而沒有什麼事情的許漠北再一次從床下麵爬了上來,死皮賴臉的爬到丁一然身邊,抱著丁一然的腰死活都不放,“嗚嗚~可想死我了你!”
“你不夢遊了?”丁一然也不再踢許漠北,隻是一臉哭笑不得的問。
許漠北蹭著身體,湊近丁一然,“不了,一然,來來來,我們把夢變成現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