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小區難停車,好不容易繞了兩圈找到了一個車位。
“呦,這兩年還搭了電梯,進步了。”
老樓以前都隻有樓梯,現在很多小區在改造,外設電梯,方便老人出行。▃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單凜來過幾次,送宋頌回家,第一次當然是記憶最深的,撞見她跟宋子強那幫強盜對著幹。他剛看到,就立刻往邊上靠,那也是個冬夜,冷風吹得路燈光線時斷時續,他低頭盯著白色的板鞋,有點出神,下一秒自己的腳好像已經邁了出去,但回過神,他還在原地,或許這個時候應該出去幫她,又或許,他更應該在這裏等一切過去。
那個女孩不太想在這時看到他吧。
現在回想,可能那時候在他心裏,宋頌已經是與眾不同。
“想什麼呢?”宋頌打開房門,回頭看到單凜低著頭在發呆。
她上前捋了捋他的短發:“趕緊進屋,冷死了。”
單凜抬手想要按下別她撥弄亂的額發,想了想,又作罷。
多少年沒人住,屋裏難免散發出一股冰冷夾雜腐朽的怪味。宋頌下意識抬手在鼻前扇了扇,另一隻手摸索著打開燈。
這間房子一眼可以看盡,客廳裏所有家具都被布包著,布上已經積了一層灰,有人進門,仿佛連帶著驚動了這裏頭的空氣,細微的塵埃打著顫在空氣中漂浮。
對著門有兩個房間,宋頌指了指左邊的:“那是我房間,我和媽住一間。”
那麼還有一間就是樊戈的了。
宋頌徑直往樊戈的房間走去,嘴裏頭還嘟囔著:“應該還在吧。”
樊戈房裏頭的衣櫃不大,老式的兩開門,棕色木板,鋁製把手,宋頌打開櫃門,把頭探進去,撥弄了一會,立刻探出頭來朝單凜亮出一個笑。
單凜靠在床邊,要笑不笑的樣子,好整以暇地看她折騰。
“噔噔~”宋頌從櫃子裏扯出一件白色羽絨衣,用力抖了抖,晾在單凜麵前,“完好無損呢。”
單凜偏著頭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翻,手指嫌棄髒似的指了指,道:“看不出還是我那件。”
宋頌又抖了抖衣服,底氣很足:“怎麼不是了,就是啊。”
雖然有點發黃了……之前她答應他洗幹淨了還他,可後來兩人都考到了外地,確立了關係,事情一多,想著都是自己人,慢慢還不遲,可這一拖就拖到了再沒機會。
後來她把這件衣服忘了嗎?怎麼可能,她隻是不知道該那它怎麼辦。留著礙眼,丟了不舍,還又還不回去,還回去了,以單凜的個性估計轉身就扔了。
這又一拖,就把它徹底封存在了櫃子裏。
宋頌把衣服披在自己身上,胳膊伸直了,手隻露出一截,忍不住笑道:“還是那麼大。”
她又把自己包裹得像隻小北極熊,還往他身上湊。
單凜拿手擋了擋,當然這份力道不足以把宋頌推出去,反倒是宋頌推了一把,把單凜按倒在了床上,她撐開衣服,企圖把他包住,單凜沒動,任她折騰,可宋頌搞了半天未果,撐起身子,扯開羽絨服,氣急敗壞:“是不是縮了,算了,不搞了。”
單凜無聲笑了笑,越過她衣服勾了過來,慢慢穿上,這衣服本就是他的,可她還沒見他穿過。這羽絨服夠長,宋頌穿了能拖到腳踝,但在單凜身上就剛好,他比少年時骨架大一些,更能撐起這件又長又笨重的羽絨服。縱使是已經放舊的衣服,穿在主人身上,像是重新煥發了新生,沒有剛才那麼灰頭土臉了。
單凜衝直愣愣看著他的宋頌道:“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