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凜的手背都發紅了,宋頌也舍得下狠手,他動都沒動,板著臉,大有你要不要再打一下的氣勢。

宋頌:“……”

不僅是她拿捏住了他的性子,他也是。

她鬆開手,卻被他抓住,她掙了兩下,沒掙掉,就保持這樣的狀態:“你早就想好了,所以今天跟我說要去旅行嗎?”

宋頌說歸說,眼神瞟到這人手背上,他人白,稍微擦一下,皮都得發紅,別說她打得那麼重了。

可她真的氣啊,又氣又急,一路上過來,天知道她腦子裏亂七八糟想了多少種可能。

連樊戈都懂要知會她一聲,他怎麼就不明白,他們已經是夫妻一體。

沉默了許久後,單凜終是開口:“我沒事。”

“我已經看到了。”宋頌氣道,“你媽呢?”

既然不是他有事,那就是他媽媽。

單凜還沒來得及開口,宋頌的手機響了,她看了一眼,是皚皚,她沒去理。

“你接吧。”

“一會回,你先說。”

可這電話就是跟宋頌過不去,朱皚皚的來電剛消停,手機有響了,這回是樊戈。

宋頌抬眼看了看單凜,覺得有什麼不對,怎麼這些人都在這時候開始找她?

但她還是沒接,轉而問單凜:“跟你有關嗎?”

他不答應,那就是了。

宋頌放下手機:“我聽你說。”

不論好壞,她隻想從他口中知道。

單凜本就沒打算瞞她,隻不過事發突然,有些事他隻好提前做。

“有人來醫院鬧事,我就發了個聲明。”

他說得簡單,可宋頌敏銳地察覺到這裏頭的嚴重性。

她迅速打開手機,想點進他的微博主頁,他蓋住她的手:“去車上看吧。”

後來宋頌想想,去車上看還是對的,不然站在地下車庫路當中哭,實在是太難看了。

在單凜的主頁,這條置頂的文下還轉發著一條視頻。

宋頌點開視頻,剛看了兩秒,就覺得眼前發黑。

單凜坐在副駕駛座,望著窗外,視頻裏的聲音一點點傳到他的耳中,依然能挑動他緊繃的神經,他並不像表麵上那般鎮定,閉上眼,那些混亂的畫麵一幀幀從他麵前閃過。

有兩個“記者”買通了醫院保安,拿住了科室一名有點資曆的副主任醫生收受賄賂的把柄,混進了病房,畫麵裏有個女人掛著藥瓶,虛弱地靠在床上,穿著病服,肩胛骨突兀地顯示著她有多瘦,她看到來人,有些迷茫,眼神渾濁地望著他們。

“你們是誰?”

“阿姨,您別怕,我們是來幫您的,您是不是被人關在這裏了?”

女人還是迷茫地看著他們,可眼神開始有些慌亂,掛著水的手臂本能地朝他們揮動:“你們什麼人,走開。”

“記者”非但沒走開,還朝她走近了幾步:“阿姨,你兒子是不是把你關在這裏?”

“走開,聽見沒有?”

沒得到想要的答案,“記者”換了個問法:“阿姨,我們救你出去好不好?”

“我沒被關,我兒子找人照顧我,你們在瞎說什麼?”

這顯然不是“記者”想要的答案,他們開始有些急躁,越發步步緊逼:“阿姨,你不用怕,我們會把真相公布與眾。”

“你們要對我兒子做什麼?什麼真相,我生病了,自己要住院。”

“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