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完再睡。”
最後蘇禧實在不是衛渢的對手,耐不住他的恩威並施,幾乎是半閉著眼睛把剩下的一點繡球繡完的。就見她的小腦袋一點一點,期間不慎紮著了一次手指頭,衛渢心疼地替她吮去了血珠,她輕哼一聲,道:“貓哭耗子假慈悲。”
衛渢笑了笑,也沒有反駁。
好不容易縫補好了荷包以後,蘇禧剪掉最後一點線頭,把荷包往他懷裏一塞,顧不上說話,踢掉繡鞋,鑽進床榻上倒頭就睡著了。
衛渢看了看手中的月兔抱繡球荷包,蘇禧繡得用心,便是最後瞌睡得不行了,也沒有馬馬虎虎。她的繡活兒算不上極好,若是放在以前,衛渢是看不上這種孩子氣的荷包的,但因為是蘇禧繡的,而這隻兔子的形態又跟蘇禧太過相似,就怎麼看怎麼順眼了。
衛渢唇角噙著笑,把荷包收入懷中,起身走到床邊。見蘇禧側對著他,已經睡熟了,眼底下一圈淺淺的青色,今晚真是累壞她了。他展開薄被蓋在了她身上,俯身親了一下她的眉心,站在床沿看了一會兒,這才吹熄了油燈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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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族學休息,蘇禧一直睡到了午時,最後是肚子餓得“咕嚕咕嚕”打鼓了,才肯起床。
聽雁一邊伺候她梳洗,一邊問道:“姑娘昨日是不是沒睡好?奴婢見您夜裏醒了好幾次,今兒起來臉色也不好,是不是晚上的熏香不好?今晚可要換一種?”
蘇禧搖搖頭,“不是熏香的問題……是,是我白天太累了,晚上反而睡不好了。”
聽雁很是為她著想,“那姑娘今兒就好好歇歇吧,正好今日學堂裏休息,奴婢一會兒讓聽鶴煮一碗百合鱸魚湯給您端上來,您喝了,晚上就能睡的更安穩了。”
蘇禧應了一聲。但是隻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睡得不好根本不是因為太累了,而是衛渢不讓她睡覺,非要她補完荷包才行。她到最後都忘了自己怎麼穿針引線的,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縫得怎麼樣,隻記得她把荷包塞給衛渢之後,就昏睡過去了。
衛渢為何非要她昨晚繡完不可?蘇禧癟癟嘴,想不通,索性不想了,吃了點東西以後,回到床上繼續補眠。
這一覺一直睡到傍晚,蘇禧養足了精神,想起自己昨晚練完動作後還沒洗澡,趕忙讓丫鬟備水洗澡。洗完澡後天還沒黑,整個上京城都被橘黃色的餘暉籠蓋了,餘霞成綺,雲影斑駁。
蘇禧站在院裏看了一會兒,就轉身回屋了。
第二日晌午,蘇禧從族學裏回來,見門外停著一輛黑漆馬車,不像是府裏的,倒像是有人拜訪。府上經常有人拜訪,不是什麼稀罕事,所以並未引起她的注意,她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
晚上去秋堂居向殷氏請安的時候,蘇禧順道留在秋堂居一塊兒用了晚膳。
蘇禧隨口問道:“娘,今日來咱們府上的人是誰呀?”
殷氏道:“是惠安侯夫人。”
蘇禧腦子轉了轉,過了許久才想起來著惠安侯夫人是誰。她詫異地睜大眼睛,惠安侯的兒子孫睿不正是蘇淩蓉上輩子那個有龍陽之好的夫君麼?怎麼這時候過來了?眼下蘇淩蓉已經跟慶安侯的吳二定親了,他難不成要橫插一腳?
蘇禧心裏想了很多,麵上卻道:“女兒記得惠安侯不怎麼與咱們家來往,怎麼今日突然過來了?”
殷氏見她一臉懵懵懂懂,還是個小丫頭,便沒有告訴她,惠安侯夫人是來為自家兒子說親的,正是看上了府上的六姑娘蘇淩芸。
☆、第62章 過河拆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