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吃生蠔嗎?”
既然他似乎看上了這碟菜,畢竟因他而來,自然以他為主。倪嫿也釋然,瞥他時淺笑了下。
她主動的拿起旁邊幹淨的兩端尖細的木筷,低眉柔順的替他在生蠔四周熟稔的剝剔了蠔肉,鮮嫩多汁。
她根據自己的經驗,細長的手指加了些材料,酸溜的鮮滑感會變得肉質酥香。
兩縷發絲從額邊滑落,順到了耳朵的輪廓邊,一雙如挑月般的秀眉愈發柔美,散露內涵和氣質。
倪嫿將生蠔小碟推到他麵前,像伺候大老爺,眼裏藏有喜悅和期待,軟聲道:“你嚐嚐看。”
其實,生蠔吃之前未必要剔,隻是倪嫿從小吃保持了這樣的習慣。
比醋溜更多了分酥香,徐晏時眸光多了份意外,他慢條斯理的進食,眼皮掀褒獎她:“不錯,挺到位。”
他沉聲補充道:“伺候的挺到位。”
倪嫿知道是在賠罪而討好他,隻是,當實實在在說出“伺候”兩個字,又是另外一番感受了。
徐晏時賞臉的又嚐了口,淡淡道:“繼續吧。”
倪嫿小臉一驚,脫口問:“繼續幹嘛?”
“繼續幫我布菜。”
倪嫿臉蛋有點僵,捏著手心,有些微微發汗。
“好……可以。”她隻是猶豫了會兒,輕輕扯唇角淺笑,纖長的手指放下餐具,不動聲色的開始了幫他布菜。
似乎沒有預料到她會這麼乖,徐晏時眸裏翻滾著深色不明的情緒,見她一絲不苟的低頭在給自己添菜、剔撿。他薄唇輕勾起,舉止優雅的拾起木筷用餐,審度的目光清淡的盯著她看。
他無意提起:“你對日料挺熟悉。”
倪嫿伸指將藍鰭魚腩沾完芥末遞給他,唇角微彎:“12歲那年去過日本。”
徐晏時神色頓時諱莫如深,微眯深瞳,姿態清淡卻有一股莫名的巨大壓迫感問她:“日本?所以那年你去了日本?”
空氣中瞬間沉默,氣氛緊張了起來。
倪嫿笑意頓時收斂,手指微微一僵,似有了惱意般倏然抬眸,染著怒色的瞳孔兩三絲血絲,直直的撞上了他審視的眼神,目光交彙。
她淡淡的移開了眼神,放在膝蓋上的手不經意握起,語態嫻雅:“我不想和你討論這個問題,這是私事。”
“私事?”男人清淡搭腔,重複著她的陳述。
他不動深色的勾了唇,勝券在握開嗓:“總有一天,你在我麵前會沒有秘密。”
徐晏時語調清淡,似乎隻是在陳述一個肯定的事實,勝券在握,誌在必得。
倪嫿聽後蹙了蹙眉,她請客的本意是讓兩人兩不相欠,劃清關係,而他的種種跡象都危險的表明他並不打算放過她。
這讓她莫名低沉而不知所措起來。
她伸手舉起白瓷杯,輕抿了一口,又想起昨天發生的事情,忽然瞪大了眸子幽幽道:“徐晏時,你是不是最近缺女人,所以特別寂寞?”
“嗯?”他似乎沒跟上她的腦回路。
倪嫿越想越不對,徐晏時在她小時候不就一直說她是個小破孩嗎?
她有點哭喪的語態,小臉繃直,語氣也軟糯糯的:“你就算缺女人,也不能沒選擇的找我下手啊……我在你眼裏不是一直都是小孩子的人設嗎?”
雖然她可能在他心裏分分鍾在崩人設……
但是倪嫿想不通,他真的下得了手嗎?
徐晏時抬眸,幽幽的睨著她,嗓音清淡:“倪嫿,你今年25歲了。”
他腔調慵懶,“還好意思說自己是小孩子?”
倪嫿:“……”
她抿了抿唇,默默地伸長指把瓷杯放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