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
束瑤神秘的扇了扇睫毛，輕聲翹著唇道：“我托保姆問過了，紡織廠做女工。”
倪嫿：“？？？？？？”
倪嫿忍不住問：“你哥大碩博連讀，專業是禮服設計。出來去紡織廠。你微服私訪啊？”
束瑤有點悶，認真道：“我北極之旅完了後，領班大姐就要安排我去了。”
倪嫿：“……”
也好。
反正這金絲雀沒吃過苦。
驀然，倪嫿心裏略一緊，小束嫂嫂不會以為紡織廠，是讓她去設計高端華服、做模特服裝的那種吧？
***
玩了兩小時，玄關處傳來換鞋的聲音。
倪博堂已經乘車回來了，不過，讓倪嫿意料之外的，他還帶了個20歲出頭的姑娘，藍色裙子，很瘦，氣質也不錯。
倪潮抬眉，煩躁的看了眼陌生客人，暗示性的睇了眼倪嫿——“爸最近開始養小三了？帶回家的那種？”
倪嫿壓下心緒，微挑眉：“不知道，我半年沒回家了。”
兄妹兩人的表情都說不上算好。
倪博堂進了門，見大家都在，心情貌似不錯。後來額外的介紹道：“這個是文棠，你們文阿姨的女兒，大家都在，我就接她過來認識認識。”
擺明了，特地挑選今日，就是要帶她步入圈子的意思。
而此話，倪潮和倪嫿二人都知道了。
文阿姨，是倪博堂小時候聘用的保姆。甚至，聽說父母第一次的爭端和分裂，就是因為這個著名的保姆‘文阿姨’。
文斕年輕，有家室，過來做保姆打工。
卻在倪太太的眼皮子底下和倪博堂搞了起來。
然後，被倪太怒而辭退。
後來，剛接回來的倪嫿無意說了句，不喜歡文阿姨。
就差點被倪博堂打的半死。
而倪太在生悶氣，根本不管。倪潮就去冒著危險搶棍子，倪博堂重男輕女，不舍得打他，才把倪嫿給救回來的。
倪嫿聽到‘文阿姨’三個字，生理反應性的腳指頭都蜷縮了起來，整個渾身一個戰栗，一股恐懼感油然而生。
而倪博堂看到倪嫿，麵色就冷了幾分。
還是由保姆主動來給文棠遞了雙新拖鞋，才將空氣中有點火藥味的氣息給減輕些。
***
倪博堂回來後不久，便開了飯。
保姆把最後一樣菜上齊，便去把倪太太喊了下來。
樓梯上下來的倪太，原本眉梢也揚著，等見到了餐桌上坐著的打扮幹淨清新的文棠，臉色不悅的微沉起來。
“阿姨好。”文棠有點怯，小聲和倪太問好。
倪太太不會當場拉麵子，但對於倪博堂這種沒有商量擅自帶人的行為十分不滿。
甚至，選的是個說家事的這天。
倪太冷笑，他這是多麼迫不及待想帶初戀的女兒回來‘認祖歸宗’？
當她死了嗎。
“嗯。”她鼻音輕哼了聲，入座。
隻是，在坐下的時候，倪太忽然對正在收拾之前桌案的水果殘羹的保姆說了句——
“張姨，你先放那吧，過來吃飯。”
空氣中掃過一絲沉默。
保姆也微微一愣，有點不知所措的看向桌子。
倪博堂麵色一冷，“你幹什麼？”
倪太太深深的凝視了眼文棠，抬眉，慢條斯理的開口說：“既然都能坐著吃，張姨怎麼不能？張姨，別忙了，快一起來吃吧。”
在座的人，包括張姨，都聽懂了是在說‘文棠’坐上來吃了，連保姆也可以一起吃。
文棠的小臉霎然的由白變紅了起來，耳朵騰的一下滾燙，肉眼可見的敏[gǎn]和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