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不會錯,那定是藥石之一。”甄宵做出了判斷。
隨即夜無格就被關了起來。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靛染眯著眼笑起來,“我的軍師,你的運氣真有夠好的。”
“可能禍害遺千年這句話是真的吧。”甄宵淡淡答道,“走了,我要去看看我的救命恩人。”
夜無格雖然被關了起來,但一日三餐都會準時送到他待的柴房裏,而且很豐盛,而且他的藥罐也沒有被奪走。若說有什麼不足之處,恐怕也隻有柴房小且悶以致他晚上常常睡不好這一條。
這日夜無格正靠在柴垛上打盹兒,柴房的門就突然大開,外頭的光照上他的雙眼,他使勁閉著眼,又慢慢睜開,隻見來了個紫衣男人,臉上戴著麵具,也不知是誰。
甄宵看他一臉茫然地望著自己,過了一會兒又露出一副好像明白了什麼的樣子,身子往後縮了縮,問道:“你是誰?你到底要幹什麼?”
甄宵櫻唇一啟,柔聲道:“別怕,你的藥可救了我呢。我是專程向你道謝的。這兩天吃得可好?”
夜無格警惕地望向他,把藥罐擋在身後,說道:“你騙人,哪有將救命恩人關在柴房的?”
甄宵解釋道:“我本也不想的,可我的主人總擔心我要出事,才先拘著你。如今我已經康複,自然要迎你出來的。”他又瞟了瞟夜無格身後,道:“若我們真有其他心思,這藥罐如何會好好地在你身邊呢?”
夜無格想了想,好像也是這麼個理兒,便抱著藥罐起了身,拍拍衣擺上的灰塵。
“你跟我來吧。”甄宵抿了抿唇,招呼夜無格出了柴房。
兩人穿過長廊,七拐八拐,拐到了另一間屋子裏。
這間屋子陳設可比柴房好太多了,麵南,寬敞明亮,屋子裏的床掛著厚厚的帳幔,四個角上還掛著香囊;牆壁厚厚的,顯然冬天很暖和;屋裏所有家具一應俱全,文房四寶整整齊齊放在桌上。
“我們坐下談談如何?”甄宵提議道。
“好。”夜無格隨口應道。
二人坐下後,甄宵便擺出一副求人的姿態,“夜先生有如此能力,整日於街上找人診治,恐怕辛苦了些。我雖不是貴族,卻也在陛下手底下謀了份職位,不知夜先生願不願意為我們盡一份力呢?”
夜無格眨眨眼,好像有些不信。
畢竟,誰看到一個戴麵具的跟自己說話,都難免要升起一點懷疑之心的。更何況,戴麵具的人還把自己關了幾天。
“夜先生盡管放心,你若盡職盡責,我們會付你酬勞,一日二兩白銀,外加這間房供你起居,如何?”
夜無格臉上終於露出了欣喜的神色。這一切都在甄宵的掌握之中。夜無格含著金湯匙出生,如今家道中落,恐怕早已受不了過這街頭叫賣、上門煎藥的苦日子,甄宵隻需唱個紅臉,就能讓他心甘情願地留在鍾嶺國的靛淵閣裏。
“夜先生對這裏還滿意吧?”甄宵笑著問道。
“滿意!滿意!在下定會盡心盡責,為您效犬馬之勞。”夜無格滿臉堆笑,眼睛已眯成兩道縫。
“那夜先生先在此休息吧,有什麼需要,可以同門外的下人說,他們會替你處理的。我尚有些公務要處理,告辭了。”
“哎,好好,您慢走。”夜無格忙起身將甄宵送出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