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論很令人難以置信。但是燕西風覺得自己的推斷很有道理——誰讓陸寂離總是在他麵前顯擺,說自己一生都要奉獻給道義,而初見麵就定了親這種行為本來就值得懷疑……陸寂離估計是為了達成什麼特殊的目的才決定這麼做的吧?
可是當燕西風從後院回到前廳來,看見朱恒信手拿了一本書在那兒看,纖纖玉指瑩潤如玉,一副入畫之姿,他又覺得這種姻親定下的原因複雜得很。
想到這裏,他突然就有些鬱悶。
那小孩兒心性的家夥也終究會被美色迷了眼睛啊。
想到這裏,燕西風就好像是看見一個白白淨淨的饅頭被扔到了地上,心中惋歎不已,直呼可惜。
但從另一個方麵來講,他心中似乎又鬆快不少。
朱恒看他回來了,便拉他接著聊天:“燕大哥對殷魄寒可了解?”
燕西風略一沉吟,答道:“殷少俠和別院主人是舊識,我曾和此人並肩作戰過,他年紀輕輕,人卻很是沉穩,一屋子人裏就他頂頂嚴肅,平日裏不怎麼說笑……還有就是,他是個百發百中的神箭手,師承何人我不清楚,但在武林裏還算是小有名氣,在同齡人中自然也是出類拔萃的。”
朱恒聽他說著,輕聲道:“我就知道我的郎君結交的朋友定也不是什麼泛泛之輩。”她說完,仿佛為了完全證實這一點,接著問道,“那麼,別院主人又是何人?”
朱恒當日聽得莫遇君說自己暫居菖蒲別院,就知道別院主人定然不是白鳶便是陸寂離,隻不過眼前這位燕大哥讓她覺得有些古怪,所以她特意多套些話來聽聽。
燕西風對此全然不知,坦然道:“別院主人是我去年結識的一位道長,此人道行頗高,常常禦劍往返三大國,所以也是常常神龍見首不見尾。至於人品麼,自然是絕佳的,住這屋子裏的人對他都是心服口服,且不說君公子,至少殷少俠對他是敬如父兄,莫有不從的。”
朱恒順著他的話接口道:“果然有這樣的人中龍鳳麼?遠道而來,不見上一見,豈不可惜了。”
燕西風和她說了許多,覺得口幹舌燥,便自己倒了杯茶,咕咚咕咚下了肚,這才道:“這附近倒是也有適合居住的客棧,此地靠近皇城,治安很好,朱姑娘大可放心。”
看她一身綾羅綢緞,便知她身上盤纏不少,住個客棧應該不在話下,再者,自己不是別院主人,留她住下,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免不了麻煩。
朱恒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神色卻有些失落。
燕西風不是什麼能幫人解決心中煩惱的好哥哥,畢竟他自己煩惱了就隻會喝酒,而招呼女人喝酒不符合他的原則,於是便極力轉移話題:“對了,說了這麼久,還不知姑娘是哪裏人?”
既然是遠道而來,大概並非是西淩人。
朱恒神秘地笑了笑:“燕大哥不妨猜猜?”
燕西風覺得眼前的女人性子簡直扭成了九曲橋,句句話都不實在,不知在他麵前到底要藏著掖著什麼,教他有些反感。他自己喜歡爽快人,哪怕是陸寂離那樣不高興了就直接動手的,也都不是什麼大問題。然而眼下此人和陸寂離可能有一定的合作關係,當然還是要小心為妙。
扔過來的燙手山芋,再扔回去便是。
他伸手撓撓頭,臉上掛著帶點傻氣的笑容,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樣子,說道:“我最不擅長的就是猜測,朱姑娘現在倒是給我出難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