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菖蒲別院………………”金棪念叨著門口木牌上的文字,一臉若有所思:“這裏離孟瓊君住處相當近啊。”
“沒錯,所以趁門口那些人沒看清你的麵容,趕緊進去吧。”陸寂離笑眯眯地開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兩人進了門,還沒來的及關上門,空中突然冒出一個白發人,從屋頂上徑直飛到陸寂離麵前,差點撞上正回頭的陸寂離的麵門,把陸寂離嚇得往旁邊一退:“誰!?”
“怎麼才回來?”這位白發人無視金棪,語氣咄咄逼人,正是燕西風。
陸寂離一路上耐心被一磨再磨,本來被他嚇一跳就又驚又氣,現在又看他一副炸毛貓的姿態,幹脆把火氣出他頭上:“發什麼酒瘋?別把我們的貴客嚇著了。哼。”言罷看都不看他一眼,帶著不明狀況的金棪進了前廳。
燕西風這才注意到金棪的存在。
金棪身著藏藍色長袍,外頭罩了一件灰色衫子,看打扮倒像是個書生,陸寂離卻說是貴客,這讓燕西風有些不解。
不過金棪現在還不是重點。燕西風在門口愣了一會兒,便也跟著他們進了前廳。
陸寂離在前廳給金棪倒茶,茶香頓時漫開入人口鼻——燕西風聞出來了,是金駿眉。
看來說是什麼貴客,喝得也就是一般的茶罷了,這小子唬我呢!
見燕西風來到前廳,陸寂離抬眼一瞅,便垂下眼簾,裝作沒看見他,接著跟金棪說話:“金公子,晚上想吃些什麼?”
金棪當然也察覺到燕西風進來了,可陸寂離這態度實在教人覺得尷尬,金棪隻好先朝燕西風微一點頭,再回答陸寂離的問題:“隨便吃些就好了,麵餅、粥什麼的都行。”
人家救他一命,他肯定不能讓人請吃山珍海味啊。
陸寂離應道:“好,那我先去收拾一下屋子,一會兒金公子便能先行休息了,到了時間我把吃食給送到你房裏。”
說完,他轉身往後院方向去了。
燕西風看他一走,馬上隨便和金棪寒暄了幾句,也跟著去了後院。
“陸寂離,我有話跟你說。”燕西風跟著陸寂離來到屋子裏。
陸寂離一邊收拾屋子一邊懶懶道:“那你說呀。”
燕西風也不知道他怎麼就突然生起氣來——明明應該是自己質問他為什麼突然定親的好嗎?
可惜他對這種瞬間扭轉的局勢束手無策,於是隻能好聲好氣地道:“你們走之後,這兒來過一個叫朱恒的女人。”
一聽“朱恒”二字,陸寂離的心立刻停跳了一拍,他放下手頭的事兒,一步一步把燕西風逼到牆角:“朱恒?她什麼時候來的?現在在哪兒?”
燕西風心說:跑不了!肯定是和他定的親!
“不知道。”這回輪到自己擺臭臉了,那必須不能少了雙手叉胸前,兩眼往邊上瞟。
此事關係到莫遇君的性命,馬虎不得,陸寂離一看他在這個節骨眼上擺譜,頓時火冒三丈:“好一個不知道。行了,你走吧。”
他不再跟燕西風多囉嗦,他收拾的屋子本來就是燕西風平時住的,一屋子也沒幾個東西,幾件洗的發黃的衣服,一個酒囊,讓他給三下兩下包進包袱裏,然後他拎起那包袱扔進燕西風懷裏:“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