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接過帕子擦了手,便隨手扔到一旁,舒口氣道:“原本便沒想著和蘇家父子用膳,況且你和韞兒還等著本王呢,本王豈有拋下你們母子,去陪不相幹之人用膳?”
清儀撇嘴到:“既是不相幹的人,殿下還要專門去一趟鶴壁?蘇家到底是殿下的母族,當初避嫌也是情有可原,我陸家當時不也沒敢為殿下求情嗎?”
“白日裏不想本王去蘇家的也是你,晚上勸本王不與蘇家計較的也是你,你說說你這腦袋裏究竟在想什麼?”太子坐到飯桌前,點點清儀的額頭,無奈道。
清儀摸了摸鼻子,坐在一旁小聲嘀咕到:“我就隨便說兩句場麵話,您還當真了?”
“那你說說為何不喜蘇家?”太子早就察覺到清儀的情緒不高。
清儀無精打采地扒著碗裏的飯菜,嘟囔道:“我不是聽說您舅舅家兒女眾多,萬一有個適齡的表妹,再叫殿下看中了,那我可沒處去哭!”
她索性也不藏著掖著了,半真半假的把自己心中的擔憂說出來。
“你這又是吃的哪門子醋?”太子哭笑不得,他還當是為了什麼,原來又是醋壇子被打翻了。
“誰讓殿下玉樹臨風、一表人才、龍章鳳姿、又貴為郡王,那些女子還不得像與、貓兒聞見了魚腥味,爭先恐後地撲上來?”清儀酸溜溜地說。
太子揉揉額頭,溫聲道:“那又如何?左右本王心悅的隻有你一人。”
清儀心跳忽然漏了一拍,她忙往嘴裏塞了幾口菜,沒有講話。
太子見她這般倒是新奇,以往若是自己這般說了,她定是笑盈盈地撲上來,沒羞沒臊地說自己也最喜歡他了,今日這是怎麼了?她不喜歡蘇家的女子,自己不納便是。
“好了,快些用膳,大不了本王答應你絕不多看一眼那蘇家的表妹,你看如何?”太子想了想,還是決定讓自家的小醋壇子安心,不要胡思亂想,否則明日她都要唱那《佳人》了。
隻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
“噗”太子顯然是想起來前幾日清儀哭啼啼的假唱。
“殿下可要說話算話,不許反悔。”清儀杏眸瞪大,一副極為認真的模樣。
“那是自然,本王何時是那等說話不算話之人?本王的王妃,可真是一個醋壇子。”太子摸摸清儀的腦袋,感歎到。
清儀許是覺得這般有些像摸小狗,不悅的搖搖腦袋,將他的手挪開。
她又想了想,覺得應該嘉獎一下太子,於是夾了一塊小排放到太子碗裏。
不管此刻太子的話是哄她,還是發自內心,她都相信他。
夜裏太子顧念昨夜折騰的厲害,故而今日未再折騰清儀,便也同意了清儀將韞兒抱來,一家三口同睡的請求。
一夜好眠後,清儀修整了一日,精神抖擻。
夫妻二人洗漱完畢,用了早膳後下樓,便見蘇家父子二人候在樓下。
“下官(草民)見過郡王,郡王妃。”
太子本正在與清儀說話,聞聲轉過頭看向二人,語氣並無不耐,“蘇大人和五公子不必多禮。”
清儀今日收拾好了心情,便也笑著問到:“蘇大人和五公子可用過早膳了?”
“多謝郡王妃掛念,下官與犬子已用過早膳。”蘇二舅拱手道。說罷,他又抬頭看了一眼太子,斟酌片刻問到:“不知郡王和王妃是否已經用過,若是沒用下官叫人上早膳?”
太子抬眸,語氣隨意,“不必了,本王與王妃已經用過早膳了。”
蘇二舅笑了笑,一副聊家常的語氣問到:“不知殿下和王妃習不習慣鶴壁的吃食?鶴壁地小偏僻,這早膳簡陋不比長安的精細,還請殿下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