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的......遺願。”

江絲楠的瞳仁迅速擴大,難以置信:“你說什麼?”

“我告訴過你,母親的身體並不是很好。”

“但這個不是借口嗎?我以為是你把我騙回來找的理由......”

最開始的時候江絲楠是相信的,但是後來發現某人的真實目的之後,便徹底認為厲聿深最開始說的那些都隻是謊話而已。

厲聿深失笑:“我說過,我不撒謊。”

這個事情上,他隻是沒有說的完全而已。

之前,厲母的身體的確不是很好,但即便是她的兒子,也並不知道具體的情況到底有多麼的糟糕。

甚至於之前厲母連厲聿深都瞞過了,隻讓他知道是一些無法根治的小毛病,並不會有什麼大礙。

厲聿深對江絲楠說的那些話也不算是騙她,畢竟厲母身體不算特別好確實是真的。

隻是,他也是今天才知道,這個身體不好的程度到底已經到了怎樣的程度。

厲聿深眸色很暗,他的情緒從來都藏得很深,即便此刻,江絲楠好像都無法從他臉上看到任何的悲傷和負麵情緒。

厲九爺就像是一台精密儀器,不會出差錯,也就不會有任何感情。

但隻是看似罷了,江絲楠很清楚,厲聿深並不是真的毫無感情。

所以此刻的他,顯然不會是麵上看起來的那麼鎮定,但是他已經習慣了無論遇到什麼事情都將自己偽裝在麵具之下。

江絲楠一把抓住了厲聿深的手臂:“情況有多糟糕?是什麼問題?不能治好嗎?”

“母親已經給我看過診斷書了。”厲聿深閉了閉眼。

那一瞬間,才有那麼分毫的情緒展露在外。

顯然,他並非真的淡定無波,隻是他在這樣關鍵的時候,是不容許自己有絲毫鬆懈的,他需要的是永遠都像機器一樣保持著自己的冷靜和理智,隻有這樣他才能夠真正的將厲家掌管在手中,不會讓厲家麵臨任何的危險。

“那......那還有多久?”

“醫生說時間無法確定,也許能夠一兩年,但也許沒有那麼長的時間。”

顯然,厲母已經找過了最好的醫生,能夠尋求的辦法都已經尋求過了,但是她的身體已經無法再支撐太長的時間。

也就是說,最幸運的情況下,厲母還可以堅持到看見自己的寶貝女兒結婚,但也許,她無法堅持到那個時候。

還好厲聿深的婚禮就在春天到來的時候,她還可以看到那一天。

江絲楠聲音變小,仍然有些無法消化這個結果。

“怎麼會這樣呢......伯母明明就看起來很健康......”

厲聿深所有的情緒都化成了無聲的歎息:“生死有命。”

厲九爺從來不是信命的人,但是在麵臨真正的生死之後,即便是他,也無法撼動真正的命運。

“那我們回去看看伯母吧?”

“過幾天。”厲聿深在江絲楠疑惑的眼神裏回答,“我母親是一個很驕傲的人。”

她不希望自己會被憐憫,也不會想要任何人的同情,既然她已經被病魔糾纏了,她的身上也看不出任何的脆弱。

厲母要的是自己永遠留下最好的樣子,這是她的驕傲和自信。

她強大了幾十年,即便丈夫犧牲,也沒有在外人麵前流下過一滴眼淚,真正的做到了剛強。

厲聿深很明白母親的想法,所以即便知道了一切,也沒有表現出過多的傷心。

那不是厲母需要的,如果可能,她也許都不會告訴厲聿深自己的真實情況。

江絲楠好像也明白了一點,她想起自己見過的厲母,那樣一個優雅華貴的女人,她為了厲家所付出的,她對一雙兒女所付出的,都格外的傾盡全力。而在她沒有辦法再繼續堅持的時候,她要的也是體麵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