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赫連喻放下陰妙菡單薄的身子,站起身像平常一般跟赫連宣打招呼。
“立刻滾去北國。”赫連宣冷冽的目光直射赫連喻,哀沉肅殺,滿是恨意。他的女人,就算他不要,也不許任何人覬覦,就算那個人是赫連喻也不例外。
赫連喻心凜然一顫,擔憂的目光鎖定在陰妙菡身上,如果他拍拍屁股走人,二皇兄再傷害她怎麼辦?隨即一想,二皇兄若是鐵了心要傷害她,就算他在場也無能為力。
赫連喻這一眼,無疑不是雪上加霜。
“別讓我說第二遍。”赫連宣倏地眯起眼睛,雙眸裏閃過危險的精芒,神色間好似風暴即將來襲。
赫連喻挑眉,盯著陰妙菡的眼中憂鬱始終無法散去,轉頭看著赫連宣,抿了抿唇,無所謂的聳聳肩。“二皇兄,希望你......”
“滾。”赫連宣突然大聲咆哮,拳頭握得咯吱作響。
“我沒有同情心,除了你,誰的命在我眼裏都如草芥。”說完,赫連喻冷然轉身,邁著沉重的步子,向外走,二皇兄不會絞盡腦汁的去傷一個人,除非那個是他深愛的人,傷她的同時,也在傷自己,愛恨一線之間。
殘忍的傷害一個人,不是不愛,恰恰是深愛,愛到骨血裏才有極致的去傷害。
赫連喻離開後,赫連宣坐在床邊,看著陰妙菡蒼白的臉色沒有點血色,消瘦的可怕,單薄纖弱,隻能用皮包骨來形容。冰冷的薄唇緊繃成一條弧線,目光緊鎖著病床上躺的人兒,一言不發。
“水......水......”虛弱的聲音在靜謐的空氣裏響起。
“水。”赫連宣一愣,見陰妙菡一張一合的小嘴。“你等一下,我馬上去給你倒。”
赫連宣立刻起身去倒了杯溫水來,小心翼翼的將陰妙菡扶起,水杯放在她唇邊。“慢點,小心別嗆著。”
此刻的赫連宣,跟那天的赫連宣判若兩人。
喝了半杯水,滋潤幹燥的喉嚨,陰妙菡努力的撐著眼皮,映入她視線內是一張熟悉,又令她害怕的俊容。殘酷的一幕幕浮入腦海,席卷進她腦海裏,原本澄清的雙眸裏被恨溢滿,陰妙菡用盡全身的力氣推開赫連宣。
啪!杯子從赫連宣手中滑落,摔碎,未喝完的水瞬間在地上醞釀開。
“啊。”內心的悲憤再也壓抑不住,撕心裂肺的尖叫,像是失去伴侶的野獸,悲痛絕望的長嘯,淒涼至極,哀傷至極,滲人心弦。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赫連宣措手不及,僵硬的坐著,看著尖叫不停的陰妙菡,喉嚨一緊,想要開口,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鏡片下的眸子深邃幽暗。
站在門外的手下都忍不住的撇過頭去,堵住自己的耳朵,不忍聽那尖銳而蒼涼的慘叫聲。
“妙菡,別這樣。”
“啊。”陰妙菡縮蜷在床頭,雙手抱著頭,尖叫聲加巨,劃破蒼穹,無助、悲痛、絕望。
突然,陰妙菡的叫聲停止,病房又恢複寧靜。→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妙菡。”這樣的陰妙菡讓赫連宣心痛不已,伸出手,指腹剛碰到陰妙菡的肩。
“滾,別碰我。”陰妙菡大力揮開赫連宣的手,抱著枕頭,身子朝後退,恨不得將自己的身子擠進牆內。“別用你沾有我孩子鮮血的手碰我。”
赫連宣心一緊,孩子成了他跟她之間的隔閡,一道永遠也跨不過去的溝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