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什麼都想好了,那是最好不過的了。”田蜜腮邊飄來一縷頭發,顧奕之想也沒想就抬手給她攏到了耳後,直到田蜜整個人一僵,他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做了一件多麼出格的事情。
田蜜臉上的笑容瞬間收得一幹二淨,她抿了抿唇,“我阿姨還沒有回來,我去看看她。”說完,也不等顧奕之說話就離開了。
顧奕之站在原地,看著她離開的背影,覺得剛剛摸過她頭發的那根手指,灼熱得燙人。
田蜜也不知道要去哪裏找魏玉琳,她當時隻是想逃離那個地方,免得讓兩個人繼續尷尬下去。直到走出來了,她才想起,她是真的不知道魏玉琳在哪裏。她來了這麼久了,卻依然看不到魏玉琳的身影,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魏玉琳不會離開豆包那麼久的。但是究竟是什麼事情,能讓她連豆包都顧不上了呢?
田蜜心裏升起一陣毫無來由的心慌,她像個沒頭蒼蠅一樣走到走廊的盡頭,那裏有個陽台,專門給住院的病人和家屬準備的,是用來晾衣服的。她走到那邊一看,入眼的兩個人影,好像一盆冰水一樣,朝她兜頭澆下來,讓她整個人冷了個透。
她費心費力瞞著,沒想到還是沒有用。
魏玉琳和那人相對而立,好像是在對峙一樣,雖然沒有說話,但是田蜜已經感到他們兩人之間的劍拔弩張。她趕緊走上前去,叫了一聲“魏姨”。
魏玉琳渾身一顫,整個人好像大夢初醒般,看到田蜜來了,對麵的那個男人一眼就認出了她,“是你。”
魏玉琳握住田蜜手臂的那雙手倏地一緊,已經明白一切,“你已經見過他了。”田蜜無言以對,她是早就見過這個男人了,雖然是在一個很偶然的情況下,但那也是見過了......況且,她之前還一門心思地想要把魏玉琳和這人隔絕開。
田蜜點點頭,“很偶然。”魏玉琳聽見她這麼說,一直含在眼眶裏的淚終於忍不住,大顆大顆地掉下來,眼淚打在手背上,好像一團火,瞬間就能把手燒出一個洞。
她下意識地想要撤走,但魏玉琳一雙手死死地抓住她,讓她退無可退,“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田蜜無言以對,過了許久,才低聲說道,“我隻是覺得......現在並不合適罷了。”
“那什麼時候才合適?”說話的不是魏玉琳,是那個男人。他往前走了一步,陽台上微弱的燈光剛好打在他臉上,俊美又邪氣的麵孔,一半隱藏在陰影下麵,一半暴露在燈光當中。溫潤如玉的月光都不能洗掉他身上的邪惡,好像下一秒,他就要揮舞著鐮刀撲上來,將她們兩個一起屠戮。
但如果仔細看,那雙狹長的眸子當中,卻透著冰水被般的悲涼。
他是舒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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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包把手上的小兔子餅幹的耳朵咬掉,偷偷看了一眼魏玉琳,見她一直微微皺著眉,不禁努力反思,是不是自己什麼地方做錯了,惹姥姥不高興了。
餅幹是田蜜專門給他做的,好消化的全麥餅幹,做成他喜歡的小動物樣子,每個小動物都不一樣,有兔子有老虎,有小貓小狗,還有小老鼠。裏麵沒有放黃油,隻有很少量的橄欖油,加了細小的蔓越莓幹,每個小動物都是大花臉。耳朵是堅果做的,脆脆的很好吃。
田蜜拿了一盒過來,之前已經讓豆包分給舒蘇一些了。這些餅幹,口味不一定就有多出眾,但是扛不住做得精細,造型百變,很得小孩子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