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顆青李子,又酸又澀。
那就這樣吧。
走出辦公樓的時候,正碰到周延從外麵進來,看到他就停了下來,“行君,我正好找你呢,後天我妹妹的婚禮你可記得來。”
何行君一愣,他還真忘了。他剛來的那天,周延就和他提到了這件事,那時候忙著案子隻應了一聲,也沒上心。看來,明天的機票得改簽了。
星期天早上,周延來接他去舉行婚禮的教堂。
周延邊開車邊感歎,“說起來我還真希望今天這新郎是你。”
何行君有點尷尬,“你別開玩笑了。”
“開什麼玩笑,安安當時多喜歡你,還那麼鄭重地讓我問你的意思。”周延想起大概三年前自己妹妹周安看到何行君之後,就不停地問東問西,小姑娘為了這個事情,還遊說過他說讓何行君來他們局裏工作的話。
何行君歉然地笑了笑,沒再說話。
婚禮是西式婚禮,周安和那個小夥子都是基督徒,選擇了傳統的基督教婚禮。
何行君坐在長椅上,看著漂亮動人的周安和新郎站在神父麵前,聽神父念那段誓詞。
“在上帝的見證下,奉你為我唯一的人生伴侶。此後無論好或壞,富有或貧窮,無論疾病健康,永遠珍惜愛護你,從生存之陸地直到天堂。並且承諾對你忠誠,直到死亡將彼此分離。”
伴著一旁的鋼琴伴奏,何行君聽到新人跟著一起輕聲而堅定地念,“無論好或壞,富有或貧窮,無論疾病健康,永遠珍惜愛護你……”
何行君心裏一動,他想起自己說喜歡奉六章的時候很堅定,可看到他一句一句逼迫趙家兄弟的時候,便有些動搖。
簡之童的事情,其實他也沒有問清楚。
何行君忽然有些坐不住,婚禮一結束他對周延說了聲先離開了。無論如何,他總該問問奉六章。
奉六章從浦東機場下飛機時,一個多年未見的老朋友正在等他。
朋友開著車帶他去了自己的軍警犬訓練基地,一路上不住地感歎奉六章真是想見一麵都不容易。剛到了基地,一個工作人員就跑過來說,“老板你趕緊去看看金毛吧。”
奉六章看他急匆匆地往後院跑過去,心知他必然是有急事。他洗完澡出來,卻還沒見到這朋友回來,便問了工作人員而後往後院走了過去。到了後院,看到自己那個老朋友默默地坐在一間獨立的狗舍前抽煙。
奉六章走過去,看到狗舍裏一頭金毛躺著一動不動。這頭金毛奉六章認識,一向通人性,幾年前為了救主,被炸藥炸傷了後腿。後來,命雖然撿了回來,兩條後腿卻完全失去了行動能力。
他坐下來,拍了拍朋友的肩膀。
那個從軍多年,當年失去左手小臂都沒有流淚的男人胡亂揉了一把臉,聲音嘶啞地說,“這半年,我就知道金毛要不行了。我想著找人拍一部片子,就拍金毛,劇本導演都找好了……可是……”
奉六章看著這個當年在部隊被一位將軍誇讚過的男人,默默地遞過去一顆煙。
“有些事情就是這樣,一旦錯過,就再也沒辦法了。”那個男人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語氣中的哀傷讓奉六章也有些不忍。
想到剛剛聽到的這句話,奉六章愣了一下。點上煙,狠狠地抽了幾口,也許是抽得太急,他忽然被手裏的煙嗆住,忍不住咳了起來。
華燈初上,何行君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
機票沒能改簽回來,他還是得明天離開。
經過一家音像圖書城時,何行君看到很多人站在一旁的廣場上看牆上的大屏幕,他停下來看了看,漸漸地被那個故事所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