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愛了吧,唉,自做孽不可活啊。燕雲林心裏深深地歎息一聲。
水天然一坐到燕雲林的對麵,就莫名地緊張,偏燕子丹還不知眉眼高低給自己調羹,這不是明著在撐燕雲林的眼嗎?況且這一小碗蓮子羹,讓她聯想到自己昨天喂食燕子丹的那碗。因此,水天然在不得不接過燕子丹遞過來的蓮子羹時,在桌下用腳悄悄地踢了一下燕子丹的腳,意◣
燕子丹還真沒有見過如此絕色的女子,實事求是地說:“我眼界兒狹小,隻能用驚為天人來形容所見了。”
水天然也在看那女子,聽燕子丹這麼說,遂笑笑地看看燕子丹。燕子丹反應靈醒地說:“然兒放心,我不是二色的人。”
水天然沒有接燕子丹的話茬,去問白小白:“白姑娘知道那仙女是誰家的嗎?”
白小白:“她是這寺內老住持的曾孫女,複姓慕容,芳名楚楚。想當年,慕容家也是官宦世族,老住持風流才子一個,也做過進士,可突然就看破紅塵出家當和尚了。這慕容楚楚,原本在京城女師讀書,不知為什麼,非要跑到這法雲寺裏修心養性一段時間。關於這個慕容楚楚,我知道的也就這些了。”
慕容楚楚提著小水桶,拿著棕毛刷子,給那塊明代的石碑清洗碑文上的泥垢。慕容楚楚喜歡給自己找點事做,比如清洗碑文擦拭佛像,還往往做得一絲不苟樂在其中。
在轉到石碑後麵清洗時,慕容楚楚無意間看到大殿的門口,站著三個很起眼的香客,在看著自己指指點點,談話內容像是同自己有關。慕容楚楚不由多看了兩眼那三個陌生的香客,站在中間的燕子丹,分外惹人眼目。燕子丹一頭飄逸的雪亮白發,束發的金抹額和發辮內夾纏的金絲線,讓燕子丹渾身散發出一種天生貴胄的氣質,再加上燕子丹比男人清秀,比女人英俊,讓人看了悠然暇思不已。
白小白徑直走向慕容楚楚楚:“我們是特意來求見歸一大師的,煩勞慕容小姐引見引見。”
慕容楚楚一愣:“你是?”
白小白自報家門:“易水河畔白氏家族的人,白小白。”
慕容楚楚的神情轉為驚異:“你是縮骨奇人白小白?”
白小白點點頭。慕容楚楚看向白小白身後的燕子丹跟水天然:“那兩位是?”
白小白:“我朋友,特意同我一塊兒來的。”
慕容楚楚不再問別的,收拾了小水桶、毛棕刷:“請跟我來。”
方丈室裏,歸一大師感歎地看著白小白說:“我知道你為何而來,十八年前,你父親在這法雲寺裏,約定當眾跟我辯論‘菩提本無樹,明鏡亦無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染塵埃’,這一著名的偈子,如果我輸了,就得說出《蜀中水經注》的下落,你父親要是輸了,就不再逼問我《蜀中水經注》的下落。”
坐在下首的燕子丹心裏一怔,暗想:“《蜀中水經注》怎麼又牽扯上老和尚了?”
水天然一臉好奇:“結果怎麼樣了?”
歸一大師接著說:“你父親才學極高,又為此鑽研了大量佛經,說佛有大慈悲心,如果物我兩空,大慈悲心又何存焉,並旁征博引,加以論證。我們辯論三日,你父親幾次駁得我理屈詞窮,按約定,我隻得說出《蜀中水經注》,在四川總督孫思蔭的手裏。”
白小白:“大師是怎樣認識孫思蔭的?”
歸一大師:“我跟孫思蔭是前清的同科進士,我看破紅塵落發出家後,孫思蔭仕途通暢,沒用多少年就做上了四川的總督。清朝曆任皇帝給四川的大員,都下有尋找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