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叫聲更加明顯。月光皎潔映在喪屍們身上,像是一場黑夜的狂歡舞會。
戎子放輕腳步走過每個房間,無聊地四處張望,當走到靠外第二間隨便住的那間時,突然頓了腳。
房門掩著,並不是關著的狀態。側耳細聽,也沒有聽到裏頭傳來任何呼吸聲。
不是剛才一起回來,並且叫自己早點睡麼?難道又一個人下去了?是守夜嗎?
校園的小操場裏安安靜靜,月光水一般蔓過地麵。
戎子一路穿過操場,走到離鐵門幾米遠的地方停下。
三根紅燭都燃盡了,光留了三灘淚水在那裏。周圍空空蕩蕩。
奇怪了。戎子皺起眉,一路過來都沒有看見人,難道……他出去了?
“怎麼了?”身後一個聲音突然道。
戎子給嚇得心髒都差點從嗓子眼裏出來,臉色慘白地轉回頭看去——隨便一臉疑惑地站在他後麵。
“你還不睡?”隨便問。
“你……”戎子臉還白著。或許是身體還未完全恢複,向來行事警惕的他竟完全沒有察覺有人走到身後。
“啊?”隨便笑起來,“嚇到你了?我聽到外麵有響動,所以出來看看。倒是你……大半夜的出來亂跑做什麼?”
戎子深吸了口氣平複下心跳,擺擺手道,“我也是聽到聲音……”
“我都看過了,沒什麼可疑東西,”隨便笑著,“回去吧?”
“恩。”
跟隨便一起並排往回走著,戎子用眼角的餘光打量四周。他確信剛才一路過來都沒有看到隨便,從辦公樓到這裏——隨便剛剛應該是去教學樓那邊看去了。
兩個人的腳步聲回蕩在操場裏,噠,噠,噠,噠。
……
[18/5,晴。
順利抵達聶城。活人還有十幾個,目前狀況還好。
遇到一個跟哥長得很像的人,或許他們真的是雙胞胎,誰知道。叔叔嬸嬸去世也很多年了。
他人很特別,雖然有時候舉動有些奇怪。
……我開始擔心我的辦公室,小米出來之後不知道會不會淹它第二次。
回去再收拾他,煩人的家夥。幸好沒讓他跟過來。]
……
第二日的清晨,簡單吃了些罐頭,隨便和戎子出門繼續尋找幸存者。隨便在這段時間裏已經搜完了東郊區,前幾天是搜的市中區,今日便建議往西一點的街道。
西門橋是聶城西區的一座旱橋,橋下是城內最大的批發市場。廣場寬闊,中心是些搭起來的小棚子,此刻都倒得差不多,血和泥土幹在一塊。周邊一圈是各類批發店鋪,頹倒的攤子們雜亂不堪,碎落一地的商品,散亂的貨筐等等。
隨便走一段路,便按幾下車喇叭,同時二人警惕地注意著周圍,也不知道這幾下喇叭引出的是人還是喪屍。
在經過水果批發市場的時候隨便停了下來,要戎子在車上守著,自己下車去拖了一筐蘋果回來。丟掉最上麵沾血的那些個,下麵的都還保存得不錯。
喪屍不吃水果,這真是萬幸!小孩子們的營養均衡是很重要的啊。
接著又往前行了一段,玩具批發市場,隨便的眼睛便亮起來,打開車門下去,看看四周並無異樣,招呼著,“來,下來幫忙。”
“做什麼?”戎子疑惑道。
“這些仿真槍帶回去有用,別看是玩具,越做越真,殺傷力還挺大!爆頭那支你也見過了,我們再帶些回去給其他人自衛。”
“那些小孩子玩走火怎麼辦?”
“嗬嗬,他們都還挺聽話的,不讓碰就好了。”
架子上的槍身上都帶著厚重的灰,戎子皺著眉幫著隨便把它們取下來裝進一口紙箱子裏,抱回車上。
“子彈……”隨便又自顧自嘀咕著,往店鋪裏走,“奇怪……子彈都放哪裏的。”
突然間碰哐一聲重響!
在店裏的隨便丟了手裏的仿真槍,迅速把腰間自己那把火紅的法器槍抽了出來。正在車上放箱子的戎子也反應迅速地化出降魔杵,警惕地看著四周。
隨便抓著槍幾步衝出店來,四下張望。
戎子悄無聲息往車頂上指了指,是上頭傳來的聲響。
啪啦啦幾塊硬土從車頂邊緣滾下來,隨便抬頭一望,那居然是個花盆,砸在車頂碎成一堆。急忙奔至車前,回頭再順著花盆扔來的的方向往上看——二樓窗簾上貼著個人影,百頁窗簾被揭開了一小塊。
隨便抬手對住那個影子,食指搭在扳機上,喝了一聲,“誰?”
那窗簾被人慢慢拉開,先是一根獵槍模樣的東西伸出來,同樣對準了隨便,接著一個中年男人蒼白的臉露出來。
是活人。隨便鬆了口氣,對戎子道,“是幸存者。”
“你們……是誰?”那男人聲音有些顫,啞著聲問。
隨便放下槍,露出友好的笑容,“不用怕,我們是來救你的!你屋裏有多少人?都下來吧!跟我們走。”
那男人猶豫了一會兒,放下槍。戎子此刻也從車裏站出來。男人看了他們一會兒,蒼白的臉上終於透出些欣喜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