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就好。”
“還剩下一桶,要不要都給他喝了……”隨便看著穀梁米已經有些灰敗的臉色道。
戎子搖頭,那水本來就是穀梁米耗靈化的,補回去也要足分量才行,“太少,喝了也沒什麼用,況且大家還要喝。我請了蓄靈符,能暫時護他靈力兩三日。”
隨便幫著他把穀梁米扶到桌上躺下,那些小孩子都圍了上來問叔叔怎麼了,被堯淺倩和江黎勸開。戎子摸出幾張新請的符,融在小半瓶水裏,扶起穀梁米讓他靠在自己胸`前,捏開牙關就往裏頭灌。
第一口下去穀梁米就給嗆了好幾下,痛苦地咳了一陣,昏沉沉睜開眼。
“什麼東西啊?!”他哀叫著,本來臉色就白,這次是真給皺成個大白包子了,一臉想嘔嘔不出的痛苦。
“快點喝。”戎子瞪他。
“很苦啊……”繼續哀鳴著,弱弱地伸手去推碗。
可推到一半發現自己……呃……好象……靠在……某人的懷裏——半邊身子霎時就軟了,腦袋裏轟地一下,冒煙。動作僵住。
“閉嘴!”戎子沒察覺他不正常,隻喝道。
嘴乖乖閉了。
“自己喝。”又喝道。
乖乖自己伸手捧著。
明明苦得要死,卻連句嘀咕都沒有,喝完了就捧著瓶子低著頭沒動靜。
戎子隻當他剛醒腦子還不清醒,抑或被那符水折騰得說不出話來,見他沒再羅嗦,很是滿意,把瓶子扯了丟在一邊,自己抽身,把木頭似的他按躺回桌上,化了降魔杵出來。
“別動。”低聲囑咐著,一隻手按在穀梁米胸`前。
穀梁米傻傻地睜大眼看著他,隻覺得他手按著的那塊皮膚燙得要死,見他的臉嘩地一湊近,心髒猛然跳得快要炸開,接下來就看見降魔杵筆直地衝自己額頭過來。
“你抖什麼?!”戎子怒了句,“又不是插你腦袋!”
“……”他不是怕才抖的啊,不行你的臉別靠過來,別靠那麼近,別……啊啊啊啊抖抖抖——
搞不懂他幹嘛哆嗦得這麼厲害,戎子皺著眉頭強行把他腦袋給摁住,湊得更近了些,降魔杵迅速在他額頭上畫下個符號,並食中二指點在上頭,口中念念有辭。
金色的光自他指尖溢出,自額而下,直爬蔓穀梁米的全身。
片刻後離身在穀梁米胸口拍了一下,“好了,起來!”
痛!穀梁米可憐巴巴地揉著腦門,看看手心,明明沒出血沒劃傷,怎麼感覺像被挖了幾道坑似的。
“補不了水,隻能幫你加速蓄靈。不要再大量耗靈,”戎子道,“再撐個兩天,回總部自己泡遊泳池去。”
“戎戎……”穀梁米卻沒理他說什麼,隻看著他額頭上虛浮的汗,總覺得這東西很耗戎子自己的靈力,“你……還好吧?”
“廢話!”戎子瞪他一眼,“誰像你那麼沒用?!”
本來還滿心謝意與感動的穀梁米登時挺直了腰。
“我哪有沒用了!你也是我救的,火也是我滅的,水也是我化的,隻是靈力沒你強本事沒你大,至於這麼說我嗎?!”
——當然,以上幾句隻在心裏說說。
戎子冷眼一刀殺過去,那筆直的腰頓時彎了。
“你想說什麼?!”看他一臉不甘想頂嘴的樣子。
嚅嚅,“……沒什麼。”
量你也不敢說!
雖然唇還枯著,臂上的皮膚還幹著。穀梁米的精神卻好了很多,耗盡的靈力雖然不說恢複大半,但也感覺到漸漸在回升。於是興致勃勃地繼續給孩子們講狼愛上羊的故事,這個,他們共同打敗了想吃羊的老虎,趕跑了暗戀狼的野豬,抵禦了狐狸的誘惑,在一望無垠的大草原上找了個山洞,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爆頭拍著桌子狂笑不止,“噗哈哈哈!一望無垠的大草原上有山洞?!山在哪裏?!”
“這……心中有山,眼中自然有山,”穀梁米露出“看,這你就不懂了吧”的表情,“這是人生的道理啊!同學們聽懂了嗎?”
小腦袋清一色地搖啊搖。
“這是說,同學們隻要心裏有想做的事情,認真去做,就一定能夠做好這件事情。懂了嗎?”堯淺倩講解說。
“懂——了——”拉長了的童聲齊喊。
但是接著又雜亂起來,“老師我餓了。”“老師我也餓了。”“我也是。”
可食物昨天就已經盡了,隻能每人再分些水喝喝。一群孩子繼續沒精打采地忍著餓,等待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