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疑問被他否認。

不——他一定就是小青,或許,或許他和自己一樣,也失去記憶了。

這個認知,讓他又平靜下來。

巫青菀像平常般,靜靜等待著故事的結束,見令狐佑惜停下來,輕聲道:「夜深了,睡吧!」說著,不理會仍在掙紮中的令狐佑惜,閉上眼背過身子睡去。

耳邊是他平靜無波的呼吸聲,令狐佑惜怔怔望著他的後背,輕歎一起,將他擁入懷中。

「沒關係,總有一天你會想起我的,一定!」

四九 鬼宿來臨

「哈哈哈~~五年了,整整五年,想不到我親愛的師弟竟然沒死,啊哈哈……」

清晨,令狐佑惜被一陣陣狂傲的笑聲驚醒。

感覺到懷裏人的繃緊,還來不及開口尋問,懷中一空。睜開眼便看到巫青菀抓起衣物,跑了出去。

「這是要去哪?」令狐佑惜揉揉眼睛,暈沉的腦袋勉強清醒過來。

剛剛似乎有人在家裏狂笑!

「啊~這個聲音好熟悉……」顧不得其他,令狐佑惜掀開被子,抓起床頭的衣服,跑了出去。

沒有如意的引路,令狐佑惜的路癡症又上來,費了點功夫走到沈家客廳前的院子,猛地衝了進去。

院子裏站著幾個人,恢複記憶的令狐佑惜,感覺到自己身上那十多道目光,擔憂,驚訝,奇怪……真真複雜,繞了半天也沒看他擔心的身影,當什麼都沒發生般,轉身離開。

「嘖~師弟啊,你家好生厲害,連你的兒子都是詐死。」鬼宿的桀笑,刺得令狐佑惜耳膜生痛。他回身對著身邊不遠的鬼宿一躬,不癢不痛地笑道:「我當是大白天鬧鬼呢!原來……師伯你老人家來了,這些年可過得好麼,父親大人送你的禮物,你收下了嗎?」

「嗬嗬~原來你已經想起來了。」沈之秋扶著令狐,毫不客氣的笑道。

令狐臉色沒有昨天那麼慘白,也沒好到哪去,聽令狐佑惜這麼一說,隻是抬眼一掃,什麼都沒說。

倒是一旁的皇甫文毓的看著令狐佑惜,深沉內斂的他,目光閃過複雜的神色,說不清是高興還是驚訝,或者是其他什麼。

鬼宿聞言,冷哼的瞪著笑得一臉幸災樂禍的令狐佑惜,陰森森道:「你真想死,便成全你。」

他冷不丁伏身向下,直射而去。

眾人都沒預料到他說動手便動手,不會武功的令狐佑惜沒有半分還手之力,被他掐住咽喉。

「令狐,交出伏羲之玉!」

「鬼宿你……」皇甫文毓怒瞪著他,道:

「五年前你殺害他,現在又想再傷他一次嗎?」

「嗬~皇上,這回我們可不是盟友,伏羲之玉我可是要定了。」說著,他轉頭對令狐詭異的笑道:

「不知師弟是何意。」

「伏羲之玉不在沈家莊。」

「你當我三歲兒童嗎?這回江湖傳言可就是從這裏出去的。」

「伏羲之玉一分為二,另一半在忘塵穀。」令狐對於他手裏捉著的令狐佑惜,倒是沒有半分痛惜,仿佛鬼宿手裏掐的不過是陌生人般。轉轉身體在沈之秋懷裏換了個姿勢,又慢慢道:

「七日後來拿吧。」

「啊~爹爹……」令狐佑惜想到要在鬼宿那裏呆七日,死倒是不會,可那層皮還要是脫的。,又知道令狐素來說到做到,想那伏羲之玉根本就是自己收好了,求救的目光望向沈之秋。

哪知道沈之秋移開眼神,當做沒看到。

「七日後,好!我就在信你一回。如果你敢再戲弄我,別怪我手下無情。」鬼宿的手緊了緊,勒得令狐佑惜快喘不過氣來。

說著,他朝皇甫文毓簡單的一鞠,提雞仔般,拎著可憐的令狐佑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