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冗總是待在電腦旁邊,有時候是盯著屏幕一動不動,有時候是手指飛快的落在鍵盤上,不知道在做些什麼,但我們的經濟從未中斷過。我不禁有些害怕,害怕他做為了我們而做一些違法的事情。
但在我無力的詢問中,換來的還是他無情的罵詞,他說,女人真麻煩。
麻煩什麼呢?麻煩在我不能離開。
為了不拖他們的後腿,我會將自己變得更加勇敢和堅強。父親一直教我如何為人處世,如何讓別人對自己刮目相看,如何反駁別人異樣的目光,以及如何去愛別人。但他從未教我,如何勇敢。
這樣的生活,轉占多個城市,持續多個日夜,掠過多個春秋,背井離鄉,顛沛流離。
直到我在新聞裏看到了敬祁,他似乎成為了一個歌手。我不記得那時是已經奔波了多久,我隻知道,我很疲憊。看到他的那一刹那,心裏像是有一顆流星劃過,在期許過後終於如願以償得到那個可以許沒有把握的願望的機會,那種心情,不是好,是溫暖。盡管當時我假裝不在乎然後匆匆掠過那條新聞,夜晚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去查關於他的每一條新聞。
電視裏也有他的身影,他穿著黑色的西裝被記者圍在中間,他的助理走在前麵替他擋著那些瘋狂的粉絲,行路匆忙,卻又不得不時刻照顧著周圍人的安全,因為那是他的歌迷啊。
我發現他的臉上,總是掛著悲哀,盡管他笑時嘴裂得有多大,還是遮掩不住眼神裏不經意閃過的涼意。
我在心裏祈禱,親愛的敬祁啊,你要幸福。
他對我,隻不過是葉公好龍般的朋友,或許不會記得我。
隻要他安全就好。
我去寄了一封信,地點是他們公司,沒有寫名字,內容隻寫了我對他最大的心願,萬事如意!
然後,將父親送給我隨身攜帶的護身符手鞠球也裝在了裏麵。
不知道他會不會收到。
NO.7
我二十三歲生日那天,他發行了一首單曲,名字叫《貝殼》。我清楚的記得,白賂的生日也是在聖誕節,和我同一天,我也清楚的記得,他曾經喝醉酒時叫過某人,小貝殼。
盡管,那麼久,我依然愛著他,像茶愛著品嚐它的人一樣,隻要他開心,犧牲自己也好,因為我本來的宿命就是這樣。
我說它有精致堅硬的殼
輕輕聆聽
其實那是似雨雲煙的心
我說它有漂亮回旋的紋
細細顧盼
其實那是或淺或深的悲
……
我聽不見聲音,隻能看著歌詞,但我沒有哭,不知何時,我已經學會控製淚水,學會不在這條路上吃虧。
我將視線轉移窗外,又想起了那句話“不習慣表達感情的人,總要獨自走很長的路。”
這條路,我走了很久,原來,真的很孤獨。
但是如歌詞所說,這是多麼固執而簡單的心啊,即使再孤單,我也會走下去。
因為不久後,我收到一封信,寄信人是,敬祁!
NO.8
那時候我們待在吉林,待了很長時間,從來沒有離開,所以我很幸運的收到了那封信。
不過,在我激動著準備打開信的時候,一雙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將信從我手裏抽了出去。
不用想,一定是江冗,他竟然難得的沒守在電腦身邊,而是突然躥到我身邊。
不過在我跳起去搶的時候,他的臉色立馬就變了,從失望變為慌張,然後他的手開始顫抖。
我終於反應過來,我寄的信上麵有地址,收信人是敬祁,在修理廠的時候葉旻打的最後一通電話是也是敬祁。他那麼忙,怎麼可能親自收到信,警察又怎麼會放過他這麼一位關鍵人物呢?
我,暴露了我們的行蹤!
“對不起!”你看,我又開始軟弱,我的一意孤行,造就了全局人的悲劇。
他咬牙切齒的瞪了我一眼,然後轉過身去開始整理電腦。
我也跟著開始收拾行李,心裏祈禱著千萬不要出事。
可是當天晚上,葉旻一直沒有回來。
江冗說,不管怎麼樣,我們都不能分開。所以他將我留在屋裏,自己一個人出去找葉旻,我忐忑的等待著,一直不敢合眼,看著鍾表的時針從零點劃到七點,江冗,沒有回來。
太陽出來了,我終於能眨一下眼睛,然後走到窗邊巡查窗外的情況,然而,有幾個可疑的人一直在門外徘徊,我慌張的拉上窗簾,然後打江冗的電話,關機。
我頹然的跌坐到地上,本來沉重的眼皮現在一點也不敢抬一下,我是被拋棄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