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死士,不殺死要殺的目標就沒法存活一般。
可……他的步伐被她擋住了。
愣愣看著障礙物,他挪了挪身體,想要繞開。
齋藤明日香卻對他說:她臨死前有給你留下一句話……
他渾身一個激靈,聲音啞得聽不清,目無焦距的聽她說出妻子的遺言……
竟然是……
她說……要你活下去……好好活下去……
他的淚腺終於恢複正常,積蓄已久的眼淚啪嗒啪嗒全墜了下來。
他難以想象,他愛的妻子,最後的時候還想著他……還猜到了他會去死……到現在還想著他這個連她最後一麵都沒見的丈夫……
所以——
他活了下來。
心卻是死的。
他愛的網球,殺了他愛的妻子。
這是他最後的……唯一的……矛盾認知。
他把自己弄成與以往截然不同的模樣。
肮髒不堪,粗鄙不堪,惡劣不堪……以前的他,一定是錯的……如果不是以前的樣子,他就不會失去妻子和寶寶的。
他喝上了從來不會喝的酒,大口大口的烈酒,嗆得全是眼淚,他抽起了從來不會抽的煙,大口大口的濃煙,刺得全是鼻涕。
妻子總說……我有個好丈夫,他呀,不喝酒不吸煙網球還打得特別好。
你看,現在你丈夫又抽煙又喝酒……你一定要哭鼻子跳出來說……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一定要出來再見見他啊……
即使是在夢裏。
醒來的時候,他睡在幹淨的被褥裏,換了幹淨的衣服。
恥辱感,洶湧上他的全身,他覺得自己髒,自己該是髒髒的,不該是幹淨的……否則妻子就不會出現了。
可是,眼前的俊秀少年又是誰……?
他的眼神一閃,帶著抹不確定:是……早乙女前輩麼?
很久沒有人這麼叫過他了……
少年又說:我……自從看了你的網球賽後喜歡上了網球……你……你現在為什麼不打網球了?我想要建立網球部,我們缺一個教練,請問……你願不願意帶領我們?
開口閉口的惡心網球,讓他都快吐了……
可這少年的眼神是那麼熟悉……和他當年……竟然一模一樣……哈哈哈……
他狂笑了起來,像個神經病,不對……他早就已經瘋了。
他說:好啊……隻要給我錢……很多很多錢……
我要買很多很多章魚小丸子給我的妻子吃。
他心道。
☆、善良的騙局
「裏麵有沒有動靜?」
「別推啊,混蛋……」
「你到底聽見沒聽見啊,讓我聽聽!」
「你讓開……」
「……」
比嘉中的一群人貼著獅子樂網球部休息室的門,想要知道早乙女教練和齋藤教練進去後到底說了些什麼。
旁邊還有千歲千裏和橘吉平,他們的比賽顯然是比不下去了。
「你們安靜點!」
木手永四郎出聲遏製網球部人的吵鬧,沉聲道,「全都讓開。」
部長的威信果然大,眾人齊齊退開。
就見……
木手永四郎騰的到了休息室門前,將耳朵貼上大門,無聲無息聆聽。
眾人黑線連連。
.
休息室內——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我的打算?」
打算將你打傷……
早乙女晴美從口袋裏掏出煙,卻發現裏麵空了。眼前突然出現一根煙,他抬眸,「什麼時候學的?」
他接過煙,取出打火機,點上,深深吸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