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過後,便是新年了。
正月初上,整個穎都城都沉浸在一片歡樂祥和的氣氛中。家家張燈結彩,處處喜氣洋洋。
城東的太尉府更是忙上忙下,熱鬧非凡。
臨近過年的一天早上,清月和小姑孟思敏一起上街采購年貨。
從綢緞莊出來後,清月便看到前方的拐角處圍了一些人,一個身披孝服、頭戴白花的少女跪在地上。
見此情形,她和孟思敏走上前去想看個究竟。
隻見少女的身前鋪著一張“賣身葬父”的紙卷,她低著頭嚶嚶在那裏哭,也看不清長什麼樣。
旁邊的孟思敏對清月說道:
“二嫂,這位姑娘這麼可憐,我們就幫幫她吧。”
清月點了點頭,然後低下`身去,問跪在地上的少女道:
“姑娘,你需要多少兩銀子來安葬令堂?”
少女抬起了頭來。
看到那張臉後清月吃了一驚:
“姑娘,怎麼是你?”
原來這個少女就是她上次在雲來酒樓見過的賣花女。
“小姐”,
少女認出是清月後,低低應了一聲。
孟思敏有些驚詫地看向清月:
“二嫂,你認識她?”
“嗯”,
清月又看向跪在地上的少女:
“姑娘,你之前不是在賣花嗎,怎麼現在……”
少女低下頭去,哽咽著說道:
“我叫徐采菲,從小就和爹爹相依為命,我們爺倆流落到京城後以賣花為生,爹爹前些日子身染重病去世了,”
說到這裏,徐采菲有些泣不成聲:
“無奈家徒四壁,無錢將他老人家下葬……”
聽聞此言,清月心裏也覺得難受,便從身上掏出一袋銀兩遞給她:
“這些銀兩你先拿去安葬父親,讓他老人家早日入土為安。”
徐采菲抬起頭來,神色有些吃驚。
旁邊的孟思敏也對少女說道:
“姑娘,你就收下吧。”
徐采菲這才緩緩伸出手來接過錢袋,朝清月磕頭拜謝:
“多謝小姐施恩,采菲願意為奴為婢來報答您的大恩大德!”
清月扶起這個名叫徐采菲的少女:
“姑娘誤會了,這點銀兩算不得什麼,哪就能買下姑娘你的自由身呢?。”
徐采菲抬頭看向清月:
“小姐的大恩大德采菲沒齒難忘,隻是有恩必報……”
清月截下她的話道:
“眼下還是早日把令堂的後事處理完要緊,其他的你就不必多想了,如果還有什麼困難你就來太尉府找我就行,我姓陸。”
徐采菲也不再多說,隻是一個勁地跟清月磕頭拜謝。
清月和孟思敏扶起徐采菲,又跟她說了幾句寬心的話後便轉身離開往太尉府去了。
傍晚孟希凡回府後,清月跟他提起了徐采菲的事,孟希凡卻不以為然,一副不痛不癢的樣子。清月在心裏忿忿地罵道:真是個鐵石心腸的臭小子!
大年三十這天,孟齊安帶領全家老少一起到祖廟燒香。
晚上,孟齊安又在前廳的大院裏設下筵席,府裏上上下下的人大都聚到了這裏,孟齊安還請了幾個戲班來這兒表演。
清月和孟希凡、太尉夫婦、姨娘他們依次坐在了廊前的坐席,一邊吃東西,一邊看表演,倒也其樂融融,不亦樂乎。
大年初一的時候,在清月身邊伺候了有些時日的瑩霜被府上恩準回鄉,以讓她可以回老家和青梅竹馬的表哥完婚。這樣清月身邊就少了個使喚的人,馮氏告訴她說過幾天再從大房調個丫頭來給她。
大年初二這天早上,清月和孟希凡乘馬車回太傅府拜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