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就變了。
那是一縷細細的布片,杏色的緞麵,絲質的鑲邊。
“這個……不是我的……”
徐采菲眼神躲閃的說道。
清玥直直地盯著她:
“可我記得穿這個顏色這種料子的人府裏可隻有你一個……”
徐采菲依舊小聲辯解道:
“姐姐是不是弄錯了,這個真不是我的……”
清玥默默閉上了眼睛:徐采菲,我已經給過你一次機會了,你為什麼還不肯承認……
她深深吸了口氣,對一旁的丫環紫晶沉聲說道:
“去把那件裙子拿過來。”
紫晶低頭應了個是,從裏屋裏拿了一件疊好的裙袍出來。
清玥從她手裏接過裙袍,在徐采菲麵前一抖:
“這條裙子是你的吧……”
看著眼前的杏色裙袍,徐采菲不禁瞪大了眼睛:
“這個怎麼會……”
“你是想問我這條裙子怎麼會在我手裏吧,”
清玥接下了她的話,不緊不慢地說道:
“這是我派人從你房間裏搜出來的,妹妹你藏得可真是好啊。”
徐采菲的臉已是慘白:
“這個……我……”
杏色裙袍腰帶的部分有一條長長的口子,清玥把另一隻手上握著的杏色布條與之相貼,重合得天衣無縫。
清玥一字一頓的說道:
“布條是在墨雪手中發現的,這件裙子還帶著血跡。”
她把裙子往徐采菲麵前一扔:
“你現在還有什麼好說的!”
徐采菲一聲嗚咽,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還請娘娘恕罪。請娘娘恕罪啊!”
清玥一把揪住她的衣領,臉上的表情悲憤難恃:
“墨雪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害她?!”
徐采菲的聲音很低,顫顫巍巍的說道:
“我不是故意的”
“到底怎麼回事?”
清玥一聲怒喝。
徐采菲咬了咬嘴唇,艱難的擠出了幾個字:
“百日穿花散的毒是我下的……”
“什麼?”
清玥如聞晴天霹靂。
與此同時,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衝了進來,直直衝向了跪在地上的許蘭馨:
“你說什麼?”
一身肅殺之氣的孟希凡出現了兩人麵前,他眉頭緊蹙,伸出手來狠狠捏住了徐采菲的下巴:
“你再說一遍!”
見到眼前的人後,徐采菲反而覺得有了一種異樣的解脫,她平靜地說道:
“我說,娘娘中的毒是我下的。”
孟希凡額頭青筋暴露,一巴掌把她打到了地上:
“混賬,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什麼?徐采菲一聲冷笑,她也想問自己為什麼……
那天太子妃和太子良娣來王府的時候,太子良娣跟她說了一些酸不溜溜的話,她因此受了很大的刺激。她是從西南山區來的,百日穿花散就是流傳在她家鄉那一帶的慢性毒草藥,她暗地裏找來了配方,神不知鬼不覺地加進了清玥每日的茶飯裏……
這麼多日來,她也受到過良心的拷問,但一到夜裏孤枕難眠時,她心裏的恨意便又增加了一分……
徐采菲抬起頭來看著孟希凡,嘴角都滲出了血:
“自從在雲來酒樓被殿下您救起後我也再也沒有忘記過您,可您的眼裏一直都隻有王妃,從來沒有別人,哪怕是我成為您的良媛後,您也從不碰我,唯一的一次也是因為您把我當成了王妃……”
她抬起頭來看著清玥,臉上的表情很是慘淡:
“同樣都是人,為什麼你就可以得到真摯的感情,而我卻隻有被遺棄的分份?難道就因為你是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而我我隻是個出身卑賤的丫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