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個故事是我一生都難忘的,
我不想把它擱在顯微鏡下無限的放大,
因為我覺得這個故事就像自己的親身經曆一樣,
是人性裏的一種自我保護潛能,
這等同於秘密,卻異同於神秘。
有人問我這是一個怎樣的故事,
我想定義它就是開往南方的一趟列車,
在列車途徑的路上有一個站台,
以及站台附近住著一位賣花的姑娘,
但這些卻牽掛了他的一生。
那一年他像其它青年一樣,一張車票隨意就可以成為與意外邂逅的方式,
在那個純真無邪的年代,相愛容易得到,真愛可以長存,
一路上他不知道何處是這趟列車的終點,
隻是願意看著車窗外,正是屬於這個季節的陰雨霏霏,
食可以不裹腹,衣可以不束裝,
唯有幾行押不成韻的詩,唯有幾張濃抹不開的油畫。
咣當咣當火車在鐵軌上,發出的聲響其實是敲打他靈魂的節奏,
隨著嘶鳴的越來越大,在奔向未來的路上,他無所顧忌更不知道下一個目的地是何處,
也許正是太不經意,大概也是造物弄人。
車窗半開半掩,一股花香不知從何處而來,他順著一種嗅覺裏的東西去順應下一個將要發生的場景,有一個姑娘就這樣在他的眼中出現,當他第一眼看見她的羞澀在臉上顯得很純的時候,
仿佛那是曾在某一個夢裏,與她相逢邂逅的感應,
她在張望,眼神裏的神情恰如這個雨季的某種氣味吻合至天衣無縫,
可能他看到了盡頭,他不再會喜歡除她以外的女人,
這一刻愛是一種糾纏,緊緊將他的心盡可能與之靠近。
車馬上就要離開,所以失之交臂還是搏一回無怨無悔,
如果反複再去考慮,隻會被懦弱所擊敗,
終於鼓起勇氣,他提筆寫下了三行句子:
你就這樣出現如你手中的花在我的世界,
我就這樣愛上如你清純的臉在你的麵前,
希望再回到這裏的這趟列車停靠時你還在。
他急切衝出車門將這頁紙以極快的速度,扔在了那個女孩的花籃裏,
女孩先是一驚,然後她好像隻看了一眼這種從未如此陌生卻又與自己熟悉匹配的麵容,男子的,相見恨晚的。
離開站台也許隻是他生命中千萬分之一的曆程,
卻不會因為它短暫而變得沒有意義,
一眼可以記住的東西,往往無非是兩種,痛苦或幸福,
不能控製心緒中那種撩動的感受,
也會產生假如她將那頁擠滿他柔情的紙隨風丟棄後,
他該何去何從的服從命運。
忘記這些,憧憬美好,人何嚐不都是動物中,感性的天使,
理性的屠夫,
沒有再去回頭,如同他不敢與她對視,
恐懼占有了他內心設想的比例很大部分,
一切都變得迷茫,像是這趟開往南方的列車,
遠方不是心頭的某一次丈量,而是一種心與天涯海角的距離,
他不再沉睡,渴望時間和空間能將他的詩與現實聯係,
然後捆在一起,無休止的醞釀關於真愛,
點燃了一根煙,抽完了一些寂寞,
目光與瞳孔同時讓他覺得人生是一此歡宴,
時而好時而壞,太多的美好在他那時的腦海裏,
成為了一種折磨般的等待。
火車穿過的隧道在進入口與出入口,光明與黑暗間隙的較量中,使他喪失了視覺聽覺以及感覺,
靈魂這時早已被無形的力量掏空,隻剩下沒有不會不愛那個姑娘的軀幹,然後靈魂也是屬於她,
這時已是黃昏,在步入黑夜之前有一位列車員囑咐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不可為後,突然在他的身前停下,呈現出的場麵是,他那雙深邃的眼孔裏,流露出來似一陣又一陣冷冽的風刮過,
好像是瞬間可以把這個世界冰封住。
慢慢的被他吸引,漸漸的發現他有一個神秘的心事,
吸引隻是一種錯念,但心事讓列車員產生了好奇,
帶著好奇列車員問他:“你沒事吧?”
他完全早已脫離了自己周圍這個真實的世界,
隨口但並不注視,回道:“沒事,想人。”
列車員嗬嗬的表情讓在座同車廂的人都發哂起來,
隻有他還在默默思考什麼,
他在想什麼,一定是在想那個身穿白色連衣裙,紮著馬尾辮,踏著大紅色涼鞋,挎著一大籃子茉莉與梔子花的姑娘,
對或不對都已不成文的存在著,
那幾句詩肯定能觸動她,像花一樣的那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