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曼也在心間對於站在自己身前的男人開始了妄念留白,
他到底在想什麼,他到底深愛不愛我,這麼多想象假設會不會成空,蘇曼努力將自己情緒裏的一股熱浪變為寒流,直到冷暖不知。
車站的盡頭是一條通向蘇曼母親墳墓的山路,寫詩人相信蘇曼母親會等上徐洋父親的那一天,愛情這時已經超越了時間與空間,她不再渴望回響在站台上空空靈一般的汽笛聲,仿佛這已經結束與徐洋之間的瓜葛關係,她歡喜她豔羨終於不會像母親一樣等上一輩子也等不上一個男人所以她想用盡方法不讓寫詩人心變心亂心離。
這終會是難過的過程人生也逃不出命理已安排的曲折,這種愛叫講不出口,有種恨因為愛而被深深隱藏,她們都願意付出自己來成全對方,但可是愛是用這種條件作為代價嗎?
一轉眼時間太慢,慢到像一把鈍刀刻在飽受滄桑的心底,成為一個恨恨的愁字,令他無數次的流連忘返才知道原來這個世界隻有說明不了的愛情,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
一點一點吞掉苦果,寫詩人願意因為這樣總比苦果含在嘴裏好受太多,一次一次反複真理蘇曼接受因為這樣自己應該比那個等待了一輩子的母親幸福太多,一回一回矜持拒絕徐洋服從因為這樣自我才會從一切不祥中尋找夢裏最初的愧疚,這不是子償父債而是一生所愛所恨不悔不怨。
寫詩人拉著蘇曼的手這時刻遠處好像有無數雙眼睛在凝望著她們,雖然是幻覺因為在這個無人知曉的車站,在這個隻有一趟列車時進時出的車站,冷寂的山風吹走了故事的情節,聽見到的鬆濤聲一次一次揉破彼此的空虛寂寞。
寫詩人問蘇曼,你愛我的世界,還是愛你生命中的安全感,蘇曼沒有在萬萬中想到她心底的那張遮羞布竟然在這句話麵前顯得那麼不堪一擊,她相信自己直覺告訴自己,自己是自己世界的唯一,她堅持自己信念,自己是自己靈魂的全部。
這難道就已完了,現實弱不禁風的恍如連這句問的話都承受不起,想到此她溫熱的淚刹那不知是因為被寫詩人與自己心有靈犀的感覺所感動。
還是無法拒絕如此了解自己的人,因為在她心底有一道黑影是屬於自己神秘的東西,花園裏百花齊放,格外豔冶,可惜她卻不想與人分享,宿命你別讓他再問我了,蘇曼心頭湧現奇怪的想法,是那麼幹脆決絕。
在愛的失控裏她像一隻待宰的羔羊,肆無忌憚慌張逃避,寫詩人是可能的抱著期望來她花海裏招惹風流,隻可是蘇曼封閉的城堡究竟還需什麼樣的疼痛來充當這扇門的鎖,就當蘇曼猶豫不知該如何回答,那張臉上明顯有些異樣的尷尬。
該回答或不該回答都不對,隻好躲避且淚流滿目。
這是種說不清楚的情感在兩個不對稱一個了解一個不了解中殘忍鬥爭的局麵。
蘇曼就這樣的把一切看破原來以為的愛和不愛,
漸漸成為空虛,慢慢成為一種殘酷的無力,這種無力是有力量的,就像周而複始的那趟列車,一次一次壓榨掉整個世界,寫詩人這句話像一支利箭雖已射出徒又增添出許多無奈,老去的那位母親亡靈像被封了的一符咒文在天上看著,時光把愛恨哀愁都遺忘,歲月將悲喜離合都沉默,隻有此時的無聲,隻有此刻的無語,無聲無語年華便已錯位,她們相信讓是因為舍去會得到,如果好是以後的未知,壞是以後的無悔,在他們的內心中有一股愁的魔力,十足般控了一生所期待。
這樣的發展徐洋在列車上已足足抽調了大量的煙,因為徐洋有一種感召力在他的世界如上帝賦予了太多的感應,恍如蘇曼與寫詩人的場景時刻投影在徐洋內心深處。
這是靈魂與靈性的共同體,徐洋不知何故微微在嘴角笑了一下,人世的預示像他嘴中說出的預言,時時就此出現。
火車開動至最快時,徐洋的快樂也隨之而來,雖已飽受摧殘的內心無處可逃,久久回響在車站的汽笛聲在火車開進每一個車站時,都是在複製三人的愛情,這不是童話裏的煙火使盡,而是現實中那麼多的無可厚非,讓他們好吧,哪怕自己是那麼孤獨,徐洋想這樣卻也不能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