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了。她轉過身,仔細又癡迷地看著晨曦中景王英俊的臉,不由地愛意充滿了心房。她悄悄靠近,輕輕地對著景王的薄唇吻了下去。景王其實早已醒了,便一把抱緊怡清又一次深深的融合在一起。

癡纏了很久,他們都有些餓了,這才醒悟已近中午。怡清想到等下要麵對小蝶,很是害羞,賴著不出去。景王有些好笑,但也由著她,剛想出去吩咐下人送午餐,小蝶卻也算好了時間,已經令人端了一大堆豐盛的食物進來了。

“啊!”怡清一見到小蝶,立時就拿被子蒙住了因害羞而鮮紅的臉。

“已為人婦了,還這麼害羞不成?你今天不打算見我了罷!”小蝶上前對著她笑道。

景王也很好笑,走上前輕輕地把她扶起道:“你已是我的妻了,我們可以正大光明地相愛!”

她不依地輕捶著他的胸口,又惹得小蝶一陣笑。景王知道自己在此,她是不好意思麵對小蝶的,便找了個借口出去了。

“怡清,我為你感到幸福!我很開心!”小蝶溫柔地替她拉好有些淩亂的衣服,遮蓋住昨晚一夜的瘋狂。

怡清聽出她的悵然,就抬起頭仔細地注視她,卻見她雙眼微紅,似是偷偷哭過。

是自己太幸福了麼?竟惹起了她的惆悵?她在心中暗暗責備自己,輕握住小蝶的手,她問道:“因為我,你有些遺撼罷?”

小蝶聽得如此說,突然一把抱住了她,幽幽地道:“單於於我也是寵愛有加,得夫如此,我怎有遺撼?隻是他如今病情加重,巫醫說已不久於人世了!”

“啊?那你怎麼辦?你還如此年輕就要……”她難過得說不下去了。但繼而一想就又高興地說:“你不如奏請皇上,回到中原吧!”

攜小蝶出逃(一)

小蝶幽幽地搖了搖頭:“不可能的。例來出嫁從夫,我已是匈奴人氏,按這邊的風俗,我也逃不了父死從後母,兄死從其嫂的命運。”

“什麼意思?”她不懂,瞪大了眼問。

小蝶站了起來,用手悄拭去即將滑落的淚珠,用平靜的聲音道:“如果單於去後,我就要嫁給繼承王位的大王子窩兒台。”

“這怎麼可以,這不是亂倫麼?”她忍不住驚呼著站了起來。

“這裏的風俗就是這樣,並沒人覺得有何不妥。”小蝶暗歎了一口氣。

怡清握住小蝶的手問道:“就沒有別的辦法?”

“有!”小蝶眼裏一片暗淡。

她卻沒注意,有些興奮地搖著小蝶的手說:“快說什麼辦法!”

“就是殉葬!”

“啊!”她震驚地坐了下去。

“不要為我擔心,我們兩個,隻要有一個是幸福的,便不會是遺撼!”小蝶走到她的身旁,拉起她的手真摯的說。

但這句話有些刺激到她,她“謔”地一聲站了起來,堅決地說道:“我要救你走!你相信我!”

“不要!這裏守衛重重,不要因為我而使你們身處險境!”小蝶一口回絕。

“不說了!我們出去轉轉!”她不再說話,但心暗有打算。

出得門來,遠遠地看見景王正和一人說著話,背影有些熟悉。走近一看,竟是玄武!

“主子!恭喜你了!”玄武先一步看到她,不由真心地祝福。

“你怎麼來了?”她很是開心,真是想什麼來什麼。

“家中的事已辦妥,想到主子出門已久,應到了歸期,所以特地來接。但沒想到景王已與你成了親,這樣商我是不是倒有些唐突了?”

“來得正好,待會我有要事與你相商!”她湊過去輕聲地道。

“說什麼呢?要躲著我?”景王在一旁有些不依。

“你是我夫君,可少不了你的差事!”她突然伸手捏了一把他的臉。他猝不及防,有些尷尬地咳了幾聲。玄武和小蝶在旁都偷偷地笑了起來。

回到帳篷,怡清把小蝶的事給他們細細說了,最後下決定說道:“我要在單於辦喪事的時候,乘亂把小蝶救走!”

攜小蝶出逃(二)

“匈奴兵驍勇尚戰,守衛嚴明,此事隻怕得從長計議。”玄武聽了說。

“不要為我的事冒險!若你因我出事,我寧願殉葬!”小蝶沒想到怡清真地打算要攜她出逃,但她知道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出逃不是不可能!”景王一語驚人。

怡清連忙搖著他的手臂要他快說。

“據我所知,大王子由於接觸漢人較多,也比較喜歡漢文化,再說他也有了自已鍾意的姑娘,如我前去跟他商量,有他相助,實施出逃計劃應是不難!”他娓娓道來。

“太好了!前琛,那我們就等你的好消息!”怡清很開心地挽住了他。

“勞景王費心!”小蝶也上前給景王行謝禮。

是夜,景王就找窩兒台道出詳情,果然如景王所料,他願意協助小蝶出逃,對他來說,少一個女人並沒有任何妨礙,更何況景王和怡清都是他頗為重視的。

三天之後,單於果然駕崩,匈奴民眾並不多悲傷,在他們看來他們的單於是到天上去了,所以那天也都大肆喝酒,大塊吃肉。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在狂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