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竟浮現隱隱的笑意,我目瞪口呆地看著他,這種情況下不是該被同情的嗎?
雪沐嘴角的笑意反而越擴越大,我揉揉發酸的鼻子又擦擦眼角嗆出的眼淚,雪沐伸過手,卻是掐了掐我的臉,眼裏閃動的笑意像湖麵的波紋蕩了開來:“安餘,你這樣好像哭鬧後的團團,眼睛紅紅的,鼻子也是紅紅的。”
我摸了摸被掐過的臉頰,剛想回口瞥到雪沐身上的黑衣,腦中猛地清醒:“雪沐,你這麼晚來是有什麼急事嗎?”
“你一個人在這裏我不放心,”雪沐拉好我散亂的衣服,目光緩緩掃過殿內轉回我身上,輕輕一笑,月色下的清顏略展,如梨似雪:“我一個人也睡不著。”
勾引啊……□裸的勾引……我悲憤地看著他,他的手還放在我前襟上,手肘若有似無地擦過底下的柔軟。垂下頭歎口氣,現在不是保暖思那啥的時候,“你在這裏我就該睡不著了,趁著他們沒回來,你快回去。”
“來不及了,”雪沐再次捂住我的嘴,輕盈地拉過我滾到床裏,“有人來了,”雪沐比了個噤聲的動作,黑衣一閃,整個人隱在床後的屏風後。
我放輕動作整亂衣服,轉身趴在床上,手臂攤在兩側方便隨時起身。淩亂的發絲遮住臉,我眯起眼注視著門的方向,門框的白紙上映出一個黑影,定定地站住。我疑惑地蹙著眉,來人似乎在猶豫,在門口處站了至少半刻鍾才推門而入。
來人腳步很輕很慢,我安靜地趴著,藏在衣袖中的手緊張地收緊。隨著來人越走越近,我不得不閉起眼,映在眼皮上的月光被一道黑影遮住,我暗自握拳,來人已經站在床邊了。
鼻尖猛然飄過一縷奇特的茶香,我一愣隨即睜開眼,來人反被我嚇地退了一步,“你怎麼睡著睡著突然睜眼了?”華寇餘驚未了地瞪著我。
“果然是你!”捋開臉上的頭發,我同樣瞪著他。
華寇挑挑眉,低下頭明亮剔透的眼睛從頭到尾地掃視了我一遍,末了摸了摸下巴,“雖然沒二少說得那般,也看得過眼了。”隨即大喇喇地坐到我旁邊,“你怎麼沒點燈?”
“我睡著前還亮著。”我舒了口氣,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
華寇側了我一眼,起身點起內室的燭光,屋內漸漸亮堂,我擔心地看了眼床後的屏風,還好隱在了紗蔓後,燈光不易透過去。
“點這麼多夠了。”華寇還要去點外室的燈火,聽了我的話他扭臉看看我,“我喜歡亮堂,黑漆漆地看著礙眼。”
想到雪沐也有點燈睡覺的習慣我禁了聲,雪沐隻說以前養成的習慣,可一想也知是在宮中養成的。華寇也是質子,這個習慣怕也是在這兒養成……
點完內室外屋的燈燭,華寇環視一圈滿意地點點頭,朝我粲然一笑,“這樣看著舒心多了。”被他的笑容感染,我也笑了,多出一種安心感,能看到他這般清澈的笑容,真好……
華寇坐到我身邊,歪著頭不滿道:“怎麼說我也是客人,你不該起身給我倒杯茶嗎?”
“好像我今天才來……”
“這兒現在屬於你,我來就是客人,不是說腿好了,還不願倒茶嗎?”華寇看著我撐著的胳膊,擰起眉,“沒好?還是動不了嗎?”
“你等著,我給你倒去。”我笑了笑,整整衣服起身下床,利落地走到桌邊,茶已經涼透了,我倒了一杯涼水往回走,華寇死死盯著我的腿,直到我站在他麵前,“茶涼了澀口,涼水可以嗎?”
華寇垂著頭,我伸手將水遞到他麵前。他抬起眼,眼角晶晶亮著,額角的傷疤拉緊,眉峰蹙動間慢慢綻開笑容,似悲摻喜,有太多的東西溶在其中。我揚起唇角回望他,除了笑沒有其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