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一頓板子,貴妃娘娘心裏邊膈應著密雲呢。”
再次聽她說道烏雅格格,又提到了烏雅耶芙的名字,難道那個對我撂下狠話的丫頭,就是烏雅耶芙?容芷蘭認識她?她們兩個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定虛道:“丫頭,既然你明白,就該知道,貴妃娘娘現在統攝六宮,身份尊貴,可是為什麼她心裏,也不待見那個容芷蘭?”
靜了一會兒,就聽到布泰答應半是酸半是恨地:“姑姑何必明知故問刺我的心,我可是您嫡親的侄女兒,我進宮七八年了,在萬歲爺身邊也伺候了五六年,萬歲爺的心思也能猜到一半兒。哎,是我看走了眼,讓那個小狐狸精進了養心殿,萬歲爺可是一眼就看上她了。”
啊?
大約我的脖子也抻得時間長了,氣管和喉管都有點兒不適,差點兒被自己倒吸了一口氣給嗆到,雍正還真的看上我?
定虛這次深深地歎了口氣:“這也是命,誰讓容芷蘭長了那張臉?要是那張臉長在你臉上,姑姑就有法子……算了,人各有命,強求不來。”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我臉怎麼了?能開花?
雖然容芷蘭的模樣還不錯,算不算國色天香的美人兒,卻也水靈標致,眼睛不算大,皮膚白嫩,占著這個便宜,竟不用塗粉,也剔透晶瑩。
不過,後宮佳麗,多少傾國傾城的美人,容芷蘭根本排不上號。
布泰答應口氣中的酸意更濃:“不就是有幾分像孝敬皇後嗎,有什麼了不起。”
定虛道:“壞就壞在有幾分像上邊,姑姑當年是服侍孝敬皇後的,萬歲爺對孝敬皇後感情極深,現在主子都薨了好些年,中宮一直空著,可見在萬歲爺心裏,孝敬皇後的地位不可取代。你也看到容芷蘭承了萬歲爺的錯愛,貴妃娘娘自然也看得到,姑姑我半輩子都跟著孝敬皇後,萬歲爺的眼睛裏邊有什麼,心裏邊想什麼,我比你能猜得更多,這個小 賤人,還真入了萬歲爺的眼。今兒聽萬歲爺那意思,要她寫書呢,這書不是講道德教化的嗎,寫成了也是一件功績,我看用不了多久,她就能晉封為貴人。”
孝敬皇後是雍正的皇後烏喇那拉氏,在雍正做王爺的時候,她就是嫡福晉,為人溫恭賢良,和雍正做了四十多年的夫妻,感情極好,更難得孝敬皇後寬和待下,和睦妃嬪,所以她故去之時,雍正當時大病初愈,要親臨合殮,被大臣勸止。
現在總算是明白了一點點兒,容芷蘭長得有些像孝敬皇後烏喇那拉氏,雍正可能真的動了心,布泰答應對我的恨意從遷居到齊妃哪兒開始,是越積越深,隻是熹貴妃鈕祜祿氏未免有點兒小題大做,我哪裏能對她構成威脅。
難怪熹貴妃鈕祜祿氏要將我討了去賞給她兒子弘曆,雍正是卻不過她的情麵,答應了又後悔了,今兒晚上那意思太明顯了,我現在不過是個宮女,居然搬進九州清宴的梧月苑。
可是如果熹貴妃鈕祜祿氏真的對我心存芥蒂,我跑到她的眼皮底下,不也是凶多吉少?
隻聽布泰答應恨得牙根癢癢:“有朝一日,我一定劃爛她的臉,戳瞎她的眼睛,扒她的皮,抽她的筋,不然難解我心頭之恨。”
不由得打了個寒戰,我用手捂著自己的嘴,免得失聲。
聽定虛又笑道:“傻丫頭,急什麼,這回她搬到梧月苑也好,有人幫著咱們收拾她,你就安心將養身體,靜觀其變,姑姑我早晚上香,求菩薩保佑,保佑你生個小阿哥出來,好母以子貴。”
冷哼了一聲,布泰姑姑道:“母以子貴,子也以母貴,我就是生下了阿哥,萬歲爺心裏也未必有我,今天晚上這麼好的機會,姑姑你都放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