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月光,滿地的霜。
我,已經放棄了抵抗,不單單因為對現實妥協,還有雍正真的為我寫下的諭令,讓我可以在任何條件下,寫完這卷故事。
淺醉雲邊啊,會不會是最初也是最後的浪漫?
除了自己,我身無長物,犧牲色 相也好,以身相許也罷,我隻有無怨無悔的坦然,沒有委屈,沒有淚,心裏,隻是淡淡的酸澀。
穿越的無論是靈魂還是身軀,我,終還是無法掙脫做縛的繭,一如往昔。
滿眼都是張揚的笑容,雍正看著我躺在床上,貓一樣蜷縮在角落,伸展雙臂,等著我為他寬衣。
臉,慢慢發燙,頭,低下來,不敢去看,其實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對我來說已然沒有任何的新鮮和刺激,在來世,在另一鋪炕上,和另一個人,做過多次,輕車熟路。
十年的實戰經驗,還是沒有讓我褪去眼中的羞澀,習慣了背著一層殼,習慣了偽裝,終是難以和最親近的人坦誠相對。
遙想三百年後的新婚之夜,來世的那個人將一方白布棄於一旁,拒絕了用此相試的提議,雖然在鄉間,還有這樣鄙陋的傳統,還在意著娶來的新娘是不是原裝貨,也許在某些人的心中,還在意為兒子東挪西借湊來的錢,是否能見到鮮淋淋的血,那層膜,是不能被別人占走的便宜,也是家族必須維係的尊嚴。
他能放棄,不是不在意,隻是和我相較之下,他更在意我,他不是一個心細如絲的男人,也不是一個多麼豁達開通的男人,反之,在長輩的言傳身教下,他喜歡斤斤計較,他愛占小便宜,他不讀書也不喜歡讀書,還曾經因為我在日記中寫到喜歡柳永而吃醋,他普通到我記住的都是缺點,可就是這樣一個男人做出的決定,才讓我久久難以釋懷,銘刻於心。
那塊布,是後來被我發現,他甚至不能清楚地表示自己內心的意思,我知道他是想說,因為尊重我,不想傷害我,才和長輩爭執,不惜一意孤行地選擇放棄。
新婚之夜,我永遠都記得,讓我對他莫名其妙地進攻做出強烈地反應時,他選擇了退縮,然後拍拍我,自己裹著被睡了,那一夜,我失眠,恐懼,連著兩三天,都是惶惶不可終日,急火攻心,嘴上長了水泡。
現在想來可笑,雖然詩詞歌賦、經史子集讀了有讀,這周公之禮卻是一竅不通。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約會,彼此也沒有說幾句,對於陌生人,我並不健談,為了緩和當時的氣氛,他說給我講一個笑話,說他們單位有個姓焦的人,大家都起哄地問他,老焦,你白天姓焦,晚上姓焦嗎?
他一邊說一邊笑,看著我的時候,眼睛冒著火,一閃一閃。
我想我當時一定白癡般地滿臉詫異,還記得我很奇怪地反問他,這個算什麼笑話?姓氏可是要跟著人一輩子,別說白天晚上,就是死了,他也姓焦啊。
還自學什麼漢語言文學,連諧音雙關都沒有聽出來,每每想起這個來,我都有撞牆的念頭。
我的表情,讓他眼中的火熄滅了,神色極其古怪,仿佛被什麼嗆到。
是該好笑還是慶幸?
如果我當時要知道他這個笑話真正的笑點,一定不會給他再次見麵的機會,在我心裏,這樣的人,就是流氓。
後來他說,從我表情看得出來,我純真得近於白癡,因為有些東西,無法偽裝。
手,發抖,不是因為害羞,是因為惶恐。
容芷蘭還是一個珠蕊含苞的黃花閨女,在初次恩承雨露之時,應該有什麼樣的反應,哪裏騙得過閱人無數的雍正?
這份純真我早已經不複存在,盡管心還是很白,結婚十年,別說毛片,就是三級的都不看,迷《紅樓夢》可以迷得失魂落魄,對同樣具有文學藝術價值的《金瓶梅》卻嗤之以鼻,還是因為和群泡久了,耳濡目染,心思蕩開,雖然不敢長篇累牘地潤色,也躍躍欲試地寫著淺顯的詩句,然後拿出來曬給群裏的人看,惹得有段時間,我一冒頭就有人伸手大叫:妖靈叔叔偶要yin詩,乃答應給偶寫yin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