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巴的看著他。季慕衍心裡湧起說不出的煩躁,他走到浴室裡換上衣服,拿起車鑰匙,離開了房間。
深夜,季慕衍獨自一人駕車到了市中區的蘇荷酒吧。他一個人喝酒,喝多了跑到洗手間去吐了一頓,接著繼續喝。前來搭訕的男人女人都被他推開。喝到膩味,他離開酒吧,一個人遊蕩在午夜的大街上。
夜晚時人流交織的解放碑步行街,在這後半夜,已經是人煙稀少。
季慕衍走到了這個城市的標誌性建築「解放碑」,坐在碑前的椅子上。一陣風捲過,掃蕩著地麵的灰塵。他往口袋裡摸去,發現沒帶煙。季慕衍埋下頭,撐住頭昏腦漲的腦袋。
喝多了,不想再開車,他拿出手機,在通訊錄上劃拉一圈,突然間又迷茫了,這後半夜該把誰從床上拎起來接他?
罷了,回去也是一個空蕩蕩的房子。
季慕衍抬起頭,看著遠處零星的燈光,眼裡是死氣沉沉的空洞。
「你怎麼就那麼喜歡抽煙呢?」
「舒服,緩解壓力。」
「可是抽煙對身體不好!」
「身體好了,活得不開心,有意思?」
「哦,那我跟你一起抽煙。」
「你不行!」
「為什麼啊?」
「你是女人。」
「憑什麼女人就不能抽煙?」
「我說不行就不行。」
「你不講道理!」
「成,我給你講道理。瑤瑤啊,你可是祖國的花骨朵,你跟我一個奔三的老男人學什麼呢,嗯?你就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就完了,空了去彈彈鋼琴練練瑜伽什麼的……」
瑤瑤啊……瑤瑤啊……
心臟一陣劇烈抽搐,太過強烈,迫使宋青瑤瞬間由夢中醒了過來。
她緩緩坐起身,抱著雙膝,看窗外的月色。
為什麼不能跟那個人一樣,將記憶一併剷除。她獨自背負這段忘不掉又回不去的記憶,多不公平,又多不甘心。
路司譯睡眠很淺,隨之醒了過來。他坐起身,抱住宋青瑤,腦袋壓在她肩上呢喃,「老婆,怎麼了?」
「我渴了……」
「嗯,乖,我給你倒水去。」路司譯揉了揉她的髮絲,翻身下床,去客廳給她倒了一杯礦泉水,走到臥室,遞到她手邊。
喝完水,宋青瑤乾涸的嗓子舒服了很多。兩人重新躺下,她蜷在他懷裡說:「朱莉可能要在咱家借住一段時間。」
「朱莉……」路司譯想起那個人,首先想到的是那天晚上他看到的微信對話,眉頭皺了皺,「我不喜歡其他人住進家裡。」
「她以前幫過我很多。那時候我什麼都不懂,是她處處幫襯著我,有一次我被一個客人輕薄,也是她替我解圍……還有一次,我媽在醫院裡需要錢,她把剛拿到手的工資全都交給我了……老公,朱莉是在我人生最落魄的時候,實實在在關心過我對我好的人……」
路司譯將宋青瑤往懷裡抱緊了些,「老婆,我們能不能換個別的方式幫她呢?她沒地方住的話,我另外給她安排個住處好不好?」
「這樣不好吧,會讓她覺得我把她當外人。」
「對我們小兩口來說,她本來就是外人。」
「她隻住一個月,可能一個月都不到,不會影響我們的生活。老公,你就當是幫老婆表達感激,好不好……」宋青瑤翻個身,趴在路司譯上方,捧住他的臉龐親他,邊親邊嬌嗔,「老公最好了……老公忍心讓我失望嘛……」
路司譯的理智飛去了九霄雲外,接連應聲:「好好好……老婆說什麼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