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段(1 / 3)

…應是近鄉情怯吧,總擔心眼前的緋蛾又是自己的幻覺或者魔障。

緋蛾靜靜打量了一會兒歸淵,揚起溫和的笑:“這位仙友麵生,不知是何時飛升、又住哪座仙宮的呀?”

“嗯?”歸淵聽得怔住了,半天回不過神來。

“仙友?”緋蛾走下台階,到歸淵跟前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仙友,若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可以——”

話還沒說完,歸淵忽然一把抱住緋蛾,久久沒有說話。

緋蛾被摟得整隻蛾子都懵掉了,過了一會兒才想起來這於禮不合,便捏訣從歸淵懷裏退了出來。

“這位仙友,自重!”緋蛾怒道。

歸淵被推開後冷靜了不少,靜靜看了緋蛾一會兒,忽然滿麵憂愁,劍眉蹙起:“阿緋,你把朕忘了嗎?”

“……朕?”緋蛾剛念出口就趕緊咬住自己的舌頭,當即彎腰行禮,“臣無禮,請陛下恕罪!”

歸淵苦笑著扶住緋蛾的手臂:“阿緋,你同朕還說什麼恕不恕罪的?”

“這……”緋蛾這回真的慌了,“陛、陛下,臣以為自己還是記得事情的,何、何時……何時與陛下……”

“你……真忘了?”歸淵猶疑著問。

緋蛾都快哭出來了:“陛下,會不會是您記錯了?”

歸淵看緋蛾臉上的表情不像作假,心下一沉,直覺可能已經出事了:“阿緋,你記得現在是什麼時候嗎?”

“陛下說笑了,臣自然記得,此時是洪荒三十八萬九千四百年,臣落下昆侖台,剛養好傷。”緋蛾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

畢竟當初為了二太子炎烈去跳昆侖台什麼的,實在難堪。

這時間自然不對,歸淵歎了口氣,牽著緋蛾的手進屋,將人摁在床上;緋蛾有些慌,小小地掙紮了幾下。

歸淵直接給緋蛾施了定身術,道:“阿緋,為免你接受不來,朕先這麼跟你解釋。”

“不是陛下,您解釋什麼就說呀,不用這樣的……”緋蛾欲哭無淚,他現在一個一重天小仙人,連個定身術都解不開了。

“其實現在是洪荒三十九萬九千四百零六年,阿緋你是朕的天後,不過可能是曆劫出了問題,你竟把我們之間的事都忘了……”歸淵說著,難過地撫上緋蛾的臉。

這般神色,若不是親身經曆,很難做到歸淵這麼真實,難過中又有些慶幸。

難過緋蛾忘了他,慶幸緋蛾沒事。

緋蛾還是有些難以相信:“陛、陛下是說……說臣……做了您的、的……天、天後?”

歸淵點頭,從緋蛾懷裏取出一塊金色的仙牌,上麵明晃晃地刻著“天後”二字,由不得緋蛾不認。

“不、不是……這塞任何人懷裏都行的吧?”緋蛾驚呼,甚至顧不得什麼禮儀了。

“阿緋可是試試運用法力,若與仙牌有呼應,這總不能造假。”歸淵將仙牌放進緋蛾的手裏,語氣裏依舊難過。

緋蛾用餘光看著手裏的仙牌,沉默了一會兒,說:“陛下,您給臣施著定身咒呢……”

歸淵一愣,隨即有些赧然:“不好意思阿緋,朕忘了。”

解去定身術,緋蛾悄悄往床裏麵挪了挪,運起靈力傳入仙牌——頓時仙牌金光乍現,宛如淩霄寶殿上的九轉琉璃燈。

“怎、怎麼會……”緋蛾霎時鬆了手,仙牌掉在床上,金光漸漸變弱。

“這回,阿緋你信了吧?”歸淵握住緋蛾有些顫唞的手,小心翼翼地問。

緋蛾能感受到自己的法力應該是十八重天的,他的記憶停留在一重天養傷的時候,這太不對勁了,自己的法力和記憶裏的對不上。

“這個……”緋蛾抽出被歸淵握住的手,羞赧地問,“陛下,臣還有些……能讓臣好好想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