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揚不依不饒地搖晃著爸爸健壯的手臂:“怎麼,我就這麼沒有魅力嗎?沒有嗎?沒有嗎?”像個撒嬌耍賴要糖吃的臭小孩。
嚴耀欽把人按在胸口揉了揉,語重心長地說:“寶貝阿揚,你知道我有多愛你!但是我不敢從你那裏拿走什麼。我比你大二十多歲,生命的規律就是這樣,我會老,會死,我不知道能陪你走到什麼時候……”
“既然你都知道比我大二十幾歲,知道生命短暫,那還不抓緊時間好好相愛,好好享受幸福!還在等什麼呐?”卓揚腦袋晃成了撥浪鼓,“還想等到我也變成了老嚴,才和你般配嗎?”^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嚴耀欽有些意外地仰起頭:“你這算是……”
不等他說完,卓揚一把將爸爸撲倒:“是在勾引你啊,大蠢蛋!”
這過於直接的一句表白,使久經戰陣的嚴耀欽竟然臉紅了,他小聲建議:“那我們……回去?”
誰知卓揚一癟嘴,重新躺回了椅子上,還嫌棄地“哼”了一聲。
嚴耀欽滿頭霧水愣在當場,略一思索,不免樂出了聲。他站起身居高臨下露出個狡黠地詭笑,雙手一用力,輕鬆將卓揚拎了起來扛在肩頭,大步向別墅跑去。
卓揚瞬間失重,不自覺發出一聲驚呼,剛要掙紮,又想到嚴耀欽腿傷剛好,實在舍不得讓他做什麼劇烈動作,於是嘻嘻哈哈地扯著嗓子“救命,救命”亂叫一通,被嚴耀欽一把拍在屁股上,給生生拍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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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蔭遮擋住的另一片海灘上,張崇久和淩彩衣正肩並肩坐著看浪花。原本他們一個在東,一個在西,不知道怎麼搞得,竟越來越近,眼看就要貼在一起。
張崇久耳力很好,率先聽到了嚴耀欽父子倆打鬧的聲響。按規矩他是貼身保鏢,理應時刻留意老板的動向,可是此刻氣氛難得的好,又實在舍不得破壞,於是急中生智,在那聲鬼吼鬼叫的“救命”傳來時,他忽然抬起鋼棍一樣的手臂,指著遠處靜止的海麵低吼道:“看,海豚!”
瞎話編得太瞎,木頭臉上多少有些尷尬。
淩彩衣耷拉著眼皮,猶如跌進了巧克力豆豆的藻澤地,就要在甜蜜裏溺亡了。先生和小少爺的吵嚷聲她聽得真真切切,卻裝作毫無知覺,這種冒著粉紅泡泡的美妙情境,怎麼能夠打斷!受到崇久先生那一句“海豚”的啟發,當第二聲“救命”就要傳來時,她也打著哈哈胡扯道:“聽,海豚在叫!”
瞎話編得更瞎了,淩管家連眼皮都紅了起來。
兩人對彼此的小算計
心照不宣,肩膀挨著肩膀,裝成了天真爛漫眺望遠方的模樣,暗處的兩隻手卻螃蟹般橫著向對方爬去,窸窸窣窣,碰到一處,小指勾住了小指……
至於那對幼稚的父子,誒呦,隨他們鬧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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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耀欽一口氣把兒子扛上了三樓,父子倆嬉笑著滾進了寬大的床裏。遊泳過後皮膚上沾著少許細膩的海沙,不時摩攃過皮膚,酥酥|癢癢。
卓揚乖乖變身成了小樹熊,雙手勾著爸爸脖子,雙腳橫在了爸爸腰間,笑嘻嘻緊咬著嘴唇,神情裏滿是興奮與期待。
“阿揚……阿揚……”每呼喚一聲,愛意就變得更濃,像是調得稠稠的糖漿,醇厚甜美,芳香四溢。嚴耀欽心底湧出無限柔情,恨不得把小兒子含在嘴裏品嚐上一輩子。
“老嚴……”卓揚熱烈地回應著,用力挺起脖頸,先是試探著碰了碰他的唇角,隨即整個人迎上來,小舌尖調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