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慢條斯理道:“哥,既然陛下已經給兩個常人男子成親開了先例,你有沒有想過……你也可以嫁……娶一個男子夫人啊?”
虞策沉默一瞬,輕輕捏了捏虞笙的臉蛋,調笑道:“你還有閑情逸致管我的事,看來還是太閑了。”
虞笙的閑日子很快就到頭了。薑畫梅不知道從哪裏秘密請來了一個婦人,這婦人據說是京城中調教哥兒的一把好手,經她調教過的哥兒,嫁入夫家後,都能把夫君收腹得服服帖帖,一年之內必定懷孕生子。
薑畫梅道:“劉媽兩個兒子都在虞府的別莊做管事,絕對信得過,不會在外頭亂嚼舌根。從今日起,你上午跟著她學,下午來娘這。國公府乃京中大戶,幾百口人,想要持家有道靠你現在的本事基本沒戲,娘會把畢生所學都交給你,你好生學著。”說著,她又沒好氣地瞪了虞笙一眼,“若你沒有假定簋,娘有幾年的時間可以教你,現在隻剩下一個多月,這都是你自己作的。”
“娘,誰說我要管家了?男兒誌在四方,我……”
“你是男兒嗎?你是哥兒!”薑畫梅橫眉瞪目道,“還誌在四方,你四方的時候來熱潮了怎麼辦,淨說什麼瞎話。”
“……”虞笙明智地選擇了保持沉默。在薑畫梅看來,哥兒就應該在家相夫教子,這種┇
晏未嵐淡淡道:“不止幾條。”
“那是多少?”
晏未嵐看了他一眼,“你以為雪牙是怎麼長這麼大的?”
莫問歸朝他豎起大拇指,“你狠。”
“我等了那麼久,做了那麼多,終於等到了今日,我竟……”晏未嵐看著自己的雙手,輕輕笑了笑,“有些害怕。”
被人踩在腳下時,他不害怕;手上首次沾上鮮血時,他不害怕;命懸一線時,他不害怕。但就在他要得到虞笙的前一日,他怕了。
“我懂。”莫問歸拍了拍他的肩膀,“都說禍害遺千年,你和我都不是什麼好人,一定能長命百歲。”
晏未嵐輕一點頭,“承你吉言。”
“不下棋了,”莫問歸道,“我陪你喝一杯。”
“也好。”
兩人小酌了幾杯,一個婢女來報:“七少爺,夫人她……她把明日要穿的吉服用剪子剪了,還說……”
莫問歸看熱鬧不嫌事大,問:“說什麼?”
婢女戰戰栗栗道:“說她就是死,也不會認一個尋常男子為兒媳。”
“這女人也真奇怪。”莫問歸道,“她沒有子女,倒把晏府的名聲看得比自己的性命還重要,可悲可歎啊。”
晏未嵐涼涼道:“明日不用她出麵,她既看不慣,往後也就不用出現在國公府裏。京郊有處別莊,讓她收拾收拾,過去罷。告訴她,要死,也別死在晏府。”
莫問歸悠悠道:“你父親就剩下半口氣,連床都下不了,你這時還把你嫡母趕走,明日你拜高堂的時候拜什麼啊?再者,你就不怕此事傳出去,被言官彈劾?”
晏未嵐眉目間隱約有一絲戾氣,“他們不敢。”
婚禮前一夜,虞笙一晚上都沒睡好。天還沒亮,虞府的婢女就開始替他梳妝打扮。因為兩個常人的婚禮無前例可考,故一應事宜都按照哥兒出嫁的規矩來辦。虞笙坐在鏡子前,緊張道:“你們隨便化化就行,可千萬別給我化成個姑娘來。”
替虞笙化妝的婢女掩唇一笑,“二少爺放心,奴婢們給你化的是男妝,絕不會把您化成姑娘的。”
所謂男妝,就是描描眉,塗塗粉,再胭脂點點唇。化完之後,虞笙看似和平常無異,卻是麵帶桃花,唇色朱纓一點,瑰姿豔逸,竟有一種雌雄莫辨的美感。
化到最後,婢女有些拿不定注意,道:“哥兒定簋之後,都會在額間點一紅印,出嫁之時,這紅印更不能少,且名為“相思紅”。少爺按照哥兒的禮製出嫁,是不是也要點這相思紅呢?”
另一個婢女道:“可是二少爺畢竟不是哥兒啊,依我看,這相思紅還是不要點了。”
兩人正猶疑不決時,薑畫梅帶著下人來了,替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