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

晏未嵐朝地下指了指, 莫問歸這才發現地上躺了一個半死不活的男人, 男人身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劍痕, 睜著眼睛, 惡毒地瞪著晏未嵐。

“這是你的小廝吧?”莫問歸饒有興趣道,“他怎麼得罪你了?”

晏未嵐不欲多說, 隻道:“我有問題問他, 你可有辦法?”

“好說,嚴刑逼供就好了。”莫問歸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瓷瓶, 在邢壽麵前晃悠了幾下,“知道在傷口上撒鹽是什麼感覺麼?這個,可比撒鹽痛苦百倍。”

邢壽梗著脖子,沒有絲毫懼色, “晏、晏未嵐,我是天命團的聖子,你不能……”

“我能。”晏未嵐道,“問歸,動手。”

莫問歸露出看好戲的神情,“許久沒聽到人痛苦時的叫聲了,還真有些懷念。”他摘下瓶塞,往邢壽臉頰上的一道傷口上撒下白色的粉末。粉末接觸到皮膚的一瞬間,邢壽就好似被猛火撕裂了皮膚,痛得在地上打滾,慘叫聲幾乎要把房頂給掀翻。

邢壽已先被晏未嵐折磨了一輪,隻剩下一口氣吊著,連話都沒力氣說幾句,此時竟還能叫得這麼慘烈。莫問歸得意道:“蝕骨散給人帶來的痛苦不亞於女子哥兒分娩時的痛苦,你受不住的,趕緊招了罷。”

邢壽好似沒有聽見,持續地慘叫著,晏未嵐不耐道:“繼續。”

莫問歸笑眯眯道:“接下來換哪裏,眼睛,肚子……還是你的命根子?”

邢壽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氣喘籲籲道:“我、我說,別……”

晏未嵐蹲下`身,不顧邢壽身上的髒亂,掐住他的脖子,冷冷道:“路線。”

邢壽強忍著痛苦,斷斷續續道:“他們從……從京城西門出,經常州,雍州一路朝南,三日後會……會在雍州城外的劉家村落腳,那裏有天命團的據點。”

“劉家村……雪牙在何處?”

“就、就關在南院的柴房裏。”

晏未嵐站起身,接過莫問歸遞來的帕子擦了擦手,道:“此人交予你處置。”

莫問歸道:“我?”

晏未嵐抬眸看著他,“你不是有幾味新藥,想試一試效果麼?”

莫問歸立刻明白了晏未嵐的意思,用活人試藥,他雖然想過,卻從未做過,這狠還是晏未嵐狠啊。

“我要離京一段時日。”晏未嵐道,“你留著晏府,和白惜容一起處理府中事宜;晏奉驍的命你有空就替他吊著,沒空就讓他自求多福。”

晏未嵐要去潯陽,莫問歸一直都知道。“你打算什麼時候動身?”

“現在。”

莫問歸被搞糊塗了,“現在?不是,那虞笙怎麼辦?”

聽到虞笙的名字,晏未嵐沉著冷靜的麵容出現了一絲裂痕。他答非所問道:“我寫一封密奏,你替我交給秦王,請他呈給聖上。”

“你什麼都不告訴我,還讓我替你辦事?”莫問歸不悅道,“我可不是晏府的下人。”

晏未嵐道:“別人我信不過,算我欠你的。”

莫問歸煩躁地抓了抓頭發,“行吧,我就幫你一次。”

晏未嵐把一切處理妥當後,換了身衣服,帶著兩個個武功高強的侍衛,趁著夜色一路策馬狂奔出了城。

天命團的人雖然比他們早出發兩個時辰,但身邊帶著虞笙,不可能全速前進。晏未嵐順著路線南下,日夜兼程,在第三日清晨就趕到了雍州城外的劉家村。

劉家村離京城較近,受到南方戰事的影響較小,村子還算富裕。村裏不過幾十口人家,村民之間互相認識,外人他們一眼就能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