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的話道:“翰林院的張閣老最後把你的名字劃掉了。”

虞笙愣了愣,“劃掉了……我的名字?”

虞策點點頭,“當初你和晏未嵐成婚,被一眾老臣反對,張閣老就是其中之一。放榜之後,我親去問過他,他說你既為人妻,就該留在家中相夫教子,不應踏入仕途。”

虞笙:“……”

“張稽?”晏未嵐眯起眼睛,冷冷道,“怎麼哪都有他。”

虞策警惕起來,“你想做什麼?人家是三朝元老,又是聖上的老師,你別亂來啊。”

晏未嵐微微一笑,“大哥緊張什麼,我就是隨口一說。”

虞笙挺鬱悶的,但還是大大方方道:“先不說這個了——哥,娘呢?”

“爹和娘都在府裏等著,都別在這站著了,進去罷。”

想到馬上就要見到薑畫梅,虞笙高興了一些。幾人走進正廳,就見虞孟青和薑畫梅坐在主位上,虞笛和虞歌分坐在兩側。

虞笙興奮地喊了一聲:“娘,小歌——”

虞歌開心道:“二哥!二哥……夫?”

被忽略的虞笛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二哥總算回來了,這下爹和夫人終於能放心了。”

薑畫梅輕咳了兩聲,麵無表情道:“稀客啊。”

虞笙求助地看向虞策,可惜虞策隻給了他一個自求多福的表情。虞笙無法,隻好拿出薑畫梅最吃的那套。“娘,你怎麼瘦了?”他撒嬌道,“是不是想我想的?”

薑畫梅瞪了他一眼,“你就知道不是被你氣的?”

“嶽父,嶽母。”晏未嵐走上前,彬彬有禮道,“此乃小婿之錯。成婚第二日,聖上令我趕往潯陽,密傳歸德將軍回京。笙兒與我新婚燕爾,我不忍其獨守家中,經聖上允許,才帶他一道千萬潯陽。事發突然,來不及向家人解釋緣由,還望嶽父嶽母恕罪。”

虞笙點頭附和:“對對對,就是這樣。”

虞孟青倒是很好說話,“此事我都聽說了。天命團全滅,賢婿功不可沒。”他看向薑畫梅,“既是聖上的旨意,那就……”

“嗬,還拿聖上還壓人呢。”薑畫梅麵色稍緩,嘴上還是不饒人:“你們走得未免太急了。你們成親已數月,我連兒婿的茶都沒喝到。”

“那現在就來喝啊!”虞笙道,“來人啊,上茶!”

薑畫梅口是心非道:“算了算了,都這個時候了,還折騰什麼。”

“敬茶而已,哪折騰了。”虞笙笑道,“隻要娘喜歡,我和未嵐能天天來給您敬茶!”

薑畫梅繃著臉,“少來。”

下人端上四盞茶,晏未嵐扶著虞笙跪下,先是向虞孟青敬茶。

“爹。”

“嶽父大人。”

“好、好。”晏未嵐本就是天子的寵臣,秦王的恩人,如今又立了大功,前途不可限量。虞孟青指望著日後他能帶虞家更上一層樓,自是對他客客氣氣。

兩人又端起茶盞向薑畫梅敬茶。

“娘。”

“嶽母大人。”

薑畫梅梗著脖子,沒有反應。虞笙可憐兮兮地喚道:“娘。”

薑畫梅看了他一眼,轉向晏未嵐,低聲道:“未嵐,笙兒的身子,你是知道的吧?”

“嗯。”

“他身子嬌貴,經不住顛簸,你說你去潯陽那麼亂的地方帶著他做什麼呀!萬一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是嫌我這個做嶽母的活得太久?”

虞笙忍不住替晏未嵐辯解,“娘,不是這樣的……”

“嶽母說的是。”晏未嵐一副虛心受教的模樣,“是小婿思慮不周,小婿知錯。”

虞策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這晏未嵐在聖上麵前也沒如此逆來順受,不愧是他娘,霸氣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