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泛還在一旁喋喋不休,“虞大人還答應了我父親。唉,真是丟死人了,搞得我多想嫁人似的。對了虞公子,我發現你沒有點紅,你是故意的嗎?”

虞笙摸了摸自己的眉心,“我從來不點,習慣了。”

“那我也不點了。”宋泛說著,就用茶水打濕了手,試圖抹去自己眉心的紅印。結果紅印被他越擦越大,抹成了一片。虞笙看不下去了,命人打水拿帕子,讓宋泛好好擦。宋泛的長相本就有些英氣,抹去紅印後,一般人根本不會想到他是哥兒。

兩人正說著話,晏未嵐從外頭走了進來。宋泛熱情地和他打了個招呼:“奕國公。”

“宋公子?”晏未嵐微微一愣,看向虞笙,虞笙雙手一攤,表示自己也很無奈。

宋泛道:“我父親肯定現在在四處尋我,你們放心,我不會給你們添麻煩的,我待會就走,要是我父親問起來,你們就說沒見過我。”

虞笙忍不住問:“宋公子要去哪?”

宋泛目光堅定道:“我要去從軍。”

宋泛告辭後,虞笙還在想他的事情,問晏未嵐:“未嵐,你說宋公子真的要去從軍嗎?他一個將軍府長大的少爺,隻身一人在外不會有問題吧?”

晏未嵐道:“我已讓人告知宋將軍此事,他走不遠的。”

“……行吧。”宋泛想要追求夢想是件好事,但他畢竟年紀小,還是安全第一。

次日,虞笙和晏未嵐帶著兩個孩子回了一趟虞府。

全京城都知道了虞笙的“英勇事跡”,虞家人自然不例外。薑畫梅告知虞孟青事情的始末後,虞孟青發了好大一頓火,又拋出了那句經典名言:“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兒子!”

薑畫梅不遑多讓,反駁道:“笙兒還是常人的時候,你不是挺樂意把他嫁給未嵐做男妻的麼,現在你在這作什麼作?!”

“你懂什麼,笙兒若沒做那些荒唐事,現在說不準就是皇後了!”

薑畫梅翻了個白眼,“他現在嫁得不好麼?未嵐是從一品國公,你也不過是個三品侯爺,而且我瞧著未嵐也不比皇上差。”

“婦人之見,婦人之見啊!”

兩人吵了一架,冷戰了幾日,虞笙來的時候也沒和好。虞笙和晏未嵐一到虞府,薑畫梅就把兩個外孫抱走,一口一個“心肝寶貝”叫著,眼裏完全容不下其他人。虞歌也對軟綿綿的侄子們很感興趣,翻箱倒櫃找出一堆她小時候玩的玩意兒逗兩個孩子開心。兩個女人圍著孩子團團轉,虞笙和晏未嵐隻能陪著虞孟青在前廳喝茶。

虞孟青還在氣頭上,他對晏未嵐還算客氣,對虞笙就沒什麼好臉色了。虞笙也不在意這些,薑畫梅生氣他願意去哄,虞孟青對他而言就是一個名義上的父親,他懶得放在心上。

虞孟青和晏未嵐說起朝中的形勢。近來,朝中官員大換血,不少先太後留下的老臣都被皇上以各種各樣的理由下放,一批青年才俊受到提拔,逐漸嶄露頭角。虞孟青身上雖然隻有一個閑職,也忍不住提心吊膽,在晏未嵐麵前暗示了一句,晏未嵐道:“皇上隻是想清理那等屍位素餐之人,嶽父隻要在其位,謀其職,盡其責,斷不會被查。”

虞孟青輕咳了一聲,勉強笑了笑,“賢婿所言極是。”

虞笙想笑又有些驚訝,他沒想到晏未嵐會這麼不給老丈人麵子。

虞孟青碰了個釘子,還不死心,道:“賢婿,翰林院新晉的掌院學士,你可認識?”

“關係尚可。”

“聽聞他是明年恩科的主考。”

晏未嵐微笑道:“嶽父想說什麼直說便是。”

虞孟青抿了口茶,道:“是這樣的,笙兒的四弟,準備參加明年的科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