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天崩地裂,”珍珠見蘇挽一旁偷笑,假意發怒打了她一下,“不許笑!那時候什麼都不懂,哪知道是炸彈飛機爆炸造成的,心裏怕極了,也摔得頭暈眼花,真以為自己死定了,後來多虧了文崢和郭海把們救出來。”
提起臨安大橋上的連環爆炸,珍珠仍是心有餘悸,“等們從火車裏爬出來,才知道雲曉受了重傷,餘師傅也被煤堆壓壞了腿,最讓擔心的是掉下了大橋。郭海說他親眼看著從窗口摔出去,怕是沒有活路了。”
蘇挽笑了笑,聽別推斷自己的生死,這種感覺,還真奇妙。
“文崢不相信郭海的話,又怕後麵有追兵,隻得帶著們藏進山裏。”珍珠說到這,小心地看了看蘇挽的臉色,“不過文崢曾經出去過一整夜,他自己沒說,郭海卻說他是去找的。”
“是麼。”蘇挽這次笑不出來了,“們山裏安全嗎,有沒有遇到危險。”
“怎麼沒有,文崢帶著們躲過了兩次圍捕,因為沒辦法,還把受傷的雲曉和餘師傅扔下了。”珍珠眼神微暗,“山裏又冷又餓,們堅持了三天才等來軍方的。”
後麵的發展世皆知,軍方得到了珍貴的純血R體,為了渲染最高指揮官的政績,珍珠也被推上了神壇。
“現過的好嗎。”
“很好啊,”珍珠的笑容裏有著超於常的豁然,“雖然總忙,整天還要麵對一群不知所謂的,但可以把帕奇接過來,讓他學習華夏的先進知識,不再像部落一樣落後無知。還有阿爹,想他的時候,也可以搭乘專機去看他,這種生活是部族永遠也想象不到的,有得有失,很公平。”
珍珠的成長讓蘇挽驚訝,也讓她心疼。曾經那個單純美好的部落女孩已經不見了,不過這樣也好,起碼會活得長久。
兩個又說了幾句私房話,蘇挽突然想到還酒店呼呼大睡的傻小子,“這次過來,多虧一個幫忙。他也是T城居民,不過因為生活拮據,隻能住偏僻小鎮。也幸虧他夠窮,才能搭順風車。”
蘇挽說完和林誌相遇的過往,笑著對珍珠說道:“一眼就看中了林誌,因為他很像。事實證明,他確實是一個傻小子。”
“好啊蘇挽,是變相說傻對不對!”珍珠用手指點撥著蘇挽的額頭,氣勢洶洶地撲上來好一頓揉搓,“讓說傻,看還敢不敢了!”
“不敢了不敢了,”蘇挽笑夠了,一本正經地說道:“真的是覺得林誌這種樸實的性格很難得,才特意把他介紹給。他念大學還要額外打工湊學費,需不需要跟班之類的,或者助理秘書?他特別適合居家過日子,這半個多月是深有體會。”
“這麼好不自己留下?說,有什麼陰謀?”珍珠壓著蘇挽不起身。
蘇挽將散亂的頭發別耳後,心虛地說道:“什麼陰謀陽謀,就是單純想幫朋友找份工作,不喜歡就算了。”
珍珠還要逼問,一陣踢踏的腳步聲從樓梯口傳來,直衝到房門口。
“珍珠!不是說有禮物!”帕奇嘭地一聲推開房門,呼呼喘著粗氣,“禮物哪?!”
“自己看!”珍珠把倒床上的蘇挽拉起來,“還記不記得她是誰?”
“……所玩?”帕奇隻愣了一會兒就大叫著喊出了蘇挽的名字。
“帕奇,的華夏語說的還是那麼古怪。”蘇挽無奈地說道。
三年不見,帕奇不光個子高了一截,身材也結實了不少。穿著華夏服飾的帕奇除了膚色比較深,看起來和別的華夏並沒有什麼不同。
不過真正讓蘇挽心情震蕩的卻不是帕奇,而是站他身後的另一個小少年。他的樣貌依稀還有些原來的底子,卻不再粉嫩圓潤,開始偏向於父輩的堅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