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黎優這會兒簡直想仰天長嘯,拿把刀劈死自己算了攙。
特喵的,她居然在那麼關鍵的時刻睡覺了。
平時裝蠢賣萌也就算了,在那種關鍵時刻睡覺算什麼回事啊!
有沒有後悔藥賣的?
但是她實在太累了,身體的,心裡的,到了那個臨界點,又有蘇半月在身邊,剎那間安心下來,精神放鬆了,就崩不住睡著了。
她在心裡鬱悶狠狠地鄙視了自己一番。
又想起了另外的事情——
蘇半月會檢查她的左手和她手上的針孔嗎?
她趕緊去檢查自己的右手臂,抬起手臂剛要看……
「黎優姐,醒了?」
溫潤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南黎優心裡一提,同時收回了自己小白手上的動作,把袖口給放下來。
她抬頭笑笑往蘇半月看去,露出一個可愛嬌俏的笑容:「嗯,醒了,我睡了過久?」
「沒多久。」
蘇半月朝著她而來,手上麵拿著一個青花瓷碗。
南黎優視線瞧著那碗,同時在思忖著,如果蘇半月看到了,問起她手上的針孔,要怎樣對他的詢問。
「那先吃點東西。」
蘇半月傾身而來,扶起了南黎優,把枕頭墊放在她的身後,隨即坐下。
大床因為突如其來的重量,下塌了一塊。
蘇半月拿著勺子,手指修長彎曲地很好看,慢慢地攪動著那碗剛熬好的粥。
「慢點,這些東西雖然看著很沒胃口,但你現在這樣的情況,對你來說會很好。」蘇半月舀起一口粥,輕輕吹了吹,不那麼燙了。
這才遞至到南黎優的唇邊。
「啊,黎優姐張嘴。」蘇半月的語氣跟哄小孩子的。
南黎優乖乖張開小嘴兒,把那一口粥含了,吞下,隨即像是反應過來什麼,好看的眉心皺起來,惡狠狠地瞪了蘇半月一眼:「蘇半月,你叫我張嘴是什麼意思,把我當小孩子了嗎?」
尤其是那語氣,張嘴。
是哄女兒還是哄女票啊!
聽得她都起雞皮疙瘩了。
蘇半月又舀了一勺粥,遞到南黎優唇邊,他溫溫和和地笑:「怎麼會,我這不是在照顧黎優姐嗎?黎優姐不喜歡?」
就這麼兩個反問句,就逼的南黎優說不出其他話。
就因為不是不喜歡啊。
被人這麼哄著照顧著,哪個女人會不喜歡啊。
隻是,不想被當小孩子對待而已。
她以前很喜歡成熟男人,因為那樣的男人成熟穩重體貼,能夠給她被照顧,被保護寵愛的小女生的感覺。
不過蘇半月。
呃,現在做得也不賴。
所以她就勉強一下自己,降低年齡標準了。
南黎優癟癟嘴兒,沒說話了,還是配合著蘇半月的動作,吞下一口粥,淡而無味。
她把粥吞下,眨巴眨巴眼睛疑惑問蘇半月:「三兒後來和你說了什麼?」
她記得,電話沒掛的。
蘇半月端著碗的手微微頓了頓,唇角勾起笑溫和看著她好奇寶寶似表情:「他讓我好好照顧你,要是敢欺負他姐姐,饒不了我。」
南黎優小臉兒一鼓,明顯不信:「三兒會這麼說?他哪裡有把我當他姐看啊。」
有異性沒人性。
而且還老是氣她。
姐弟愛都沒有了啦。
「黎優姐。」蘇半月溫和看她,灼黑眸色眸色很深,一瞬不瞬盯著她的小臉,他笑笑說,「隻有我一個叫你姐姐,不好嗎?」
「齊瀚他們也叫我姐呢!」南黎優癟癟反駁了一句。
她其實想說,最不想要的就是你叫我姐了。
太太,媳婦兒,寶貝兒,親愛的。
哪一個不比把她叫老的黎優姐有可愛多了。
該死的,偏偏要叫什麼黎優姐。
姐你個大頭鬼!
蘇半月把勺子擱在碗裡,抬手摸摸她的頭:「下次我讓他們改口。」
南黎優:「……」
有什麼比自己未婚夫叫自己姐更悲催的事情嗎?
南黎優吃完了粥。
蘇半月站起身邁開長腿端著碗要出去。
「蘇半月。」她喊住他,「哦……那我睡了多長時間了?」
他的手旋轉門把手,頓住回頭看她回答:
「不長,三個多小時,黎優姐,我剛才讓席宴給你做了檢查。」
「什麼?」
南黎優詫異地失聲問道。
席宴是席寧的哥哥,如果說席寧是蘇半月身邊的保鏢,那麼席宴就是蘇半月身邊的專屬醫生。
席宴給她做了檢查。
這麼說,蘇半月已經知曉了她的狀況?
南黎優的小臉表情有些僵硬,她不知道如果蘇半月知道了她左手和手臂上針孔的事情,該怎麼反應。
這個時候她甚至不知道該擺出什麼表情。